(' 这一次亏得太狠,她昏天黑地的睡,头一回让她有种闭上眼就再也不醒的困顿感。
好在有盘香饮喂给她的药,算是留了个苏醒的机会。
被耗光的灵力指引着,回忆也飘到几天之前。
几乎是一夜之间突遭剧变,大脑反应速度慢于处理速度,让她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若是小时候的她,估计会一遍遍哀叹自己怎么命那么差,才会有这种生活落差。可她有了经验,知道一味去比对灾难来临前后的日子没有用,必须要赶紧行动,才可以最大程度挽回损失。
思绪像是蜗牛般慢慢爬动,慕千昙切片重播着当天与裳熵相处的每一处细节。
她实在想不起那天有没有遇到不对劲的事。那之前呢?她反问自己,什么时候有可能被盯上的?
尽管早就听说过魔物的概念,但从没真正遇到过,且正是因为觉得自己不会遇到,所以也没有详细去了解。她根本不知道被那东西跟踪是个什么样的体现。
一头雾水的回忆半天,忽而,她想起了曾经在封家做的那场噩梦。
梦里与她同样长相的女子,说出了嘲讽的话语,一脸算计着什么的表情。那个时候她问过李碧鸢,知道不是真实发生的事,能当一场噩梦糊弄过去,可现在回想,分明有太多不对劲。
应该说,自从那只黑泉地灵来到她们的院子里后,事情的发展就很不对了。
将其打上魔物标签后,再去考虑她说过的话,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我已经上报了,这算是大事,事出突然,李碧鸢熬了几个大夜写报告,这会叼着泡面,眼袋快要挂到嘴巴边:上面人还没回话,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呢。
越是庞大的机构,程序就越多,行动起来也越迟缓。等他们看完报告,弄清楚状况,再去开无数个会议决定应对方式,都不知道是多长时间以后了,慕千昙等不得。
没有什么紧急方案吗?
哪里有,小世界里根本就没出现过类似的问题,你所遭受的恶意,和裳熵驶离轨道的感情,都算是个先例。
是吗。
还有啊,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这边系统会自动保留一个月之内的影像数据吧,那个我也提交上去了,所以咱俩在狭海里的争吵....也在里面...所以...
她不肯直说,必然是结果不太好,慕千昙这会已习惯听坏消息了,便道:直接说吧。
李碧鸢道:不听话的魂魄是不符合工作资质的,最坏的结果,你可能还是会被换掉。
从现在这种被众人指责的境况脱离,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慕千昙冷笑道:既然资质不符合,一开始何必找我过来?后面我和你的相处也不少,难道我有听话过一次?换人换人,能换早点怎么不换,现在马后炮。
李碧鸢解释:这是因为穿越的成本真的很高很高很高,你想象不到的高,不是能轻易决定的。
慕千昙道:既然成本高,那就好好维护。这两年多剧情崩了多少次?你们那边除了你在这像个废物支支吾吾,还有其他人管过吗?花了大造价的东西却不费力维护,在那浪费,你自己觉得合不合理?
前两天事发之时,她心中最顶格的情绪,便是莫名其妙与疑惑,其次则是被冤枉的愤怒以及厌恶,还有一股游离但明确的不平。
凭什么她带在身边将近两年,虽然没费力也没费心,但也算是喂过几顿饭的人,就这么被其他玩意逮机会钻了空子?
她这是被人捡漏了?
要真是她自己献祭都好说,但她没做,却要背一口沉重的黑锅,凭什么?
一想到这事就气得胸闷。
她是有疏忽,但这另一双监视器也瞎得不行。
昙姐,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你别看我天天吊儿郎当,好像干啥啥不行的样子,但其实我是整个穿书局最厉害的研究员之一。我能胜任的工作,不是打打键盘敲敲鼠标那么简单,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
那你们穿书局算完了,矮子里挑高个还挑出了你这么个小巧玲珑的。
...看来昙姐你的确是恢复力气了,唉,我知道你这两天受了苦,有一肚子气想发,但是我也同样煎熬呀。咱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不要互相攻击啦。
是一根绳,文盲。
不能这么说!我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