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熵道:我怎么不记得,难道师尊忘了吗?
她伸个脑袋到慕千昙面前:不准喔。
慕千昙推开她:要练就专心练。
裳熵把头摇成拨浪鼓:我练了也没用,只是来陪你的,爬山应该很无聊吧。
突然,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噔噔噔上爬了数步,拉开距离后,站在那里喊道:要比赛吗?我比你快喔。
慕千昙没理她。
过了一会,裳熵又若无其事地跑回来,跟在她身边:师尊,能看见你真好。
嗯。
你真的不想我吗?好久没见啦。
也没有很久。
是我!是我很久没和你见面了!我好想你,我感觉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吧。
嗯。
你中午吃什么啊,通明上仙有给烧鸡吃吗....你真好看,之前好看,现在也好看,我这样看着你,我的脑袋里都没有烧鸡了。
......
有她在跟前叽叽喳喳,这原本宁静的山林,顿时变得喧哗吵闹起来。
放到前段时间,还没有明显感知,现在有了对比,慕千昙这才意识到,她为什么会觉得现在这个裳熵别扭,因为差别就是很大。
内敛与明媚,沉默与外放,有条不紊和颠三倒四,直来直去与弯弯绕绕,形成这两个极端,能适应就有鬼了。
耳朵里灌满某人的碎碎念,仿佛突然被拉回到几年以前,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其她不谈,有人陪着,的确比自己爬山要有趣一些。慕千昙本以为会很长的上山路,比预想中的抵达要早。但要来回走三次,这个过程怎么都称不上愉快。
起初,她还能回裳熵两句,算是交谈。到后面,她气都喘不匀,更别提说话了,便只剩下裳熵一个人自言自语。
也不知道这人消失了那么久,还哪来那么多话,她的健谈程度和热情,已经不是沧桑的慕千昙能招架得起,只能偶尔哼一声,算作回应。
冰天雪地,来回两趟爬山,让慕千昙的衣服湿透了。天空飘起了小雪,但一点也不冷。最后一趟上山路,她停顿了很多次,腿软得仿佛被李碧鸢变成了泡面,一步也挪不动。
距离山顶还有一小段路,她嘴唇都快咬破,还是感觉实在撑不住。
正考虑着要不要歇一会,就见裳熵像是个大喇叭,不停为她加油鼓劲,活蹦乱跳的样子,让慕千昙很想揍她。
很可惜,裳熵变聪明了,就是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说话,让她够不着。
慕千昙被她烦得额角青筋直跳,憋着一口气爬到山顶。
踩上最后一层台阶,她准备数落人时,转头一看,山顶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裳熵的影子。
除了上午的爬山训练,下午和傍晚也被安排得很满。
淬体,活筋骨,防身术,任务密集。这一整天下来,慕千昙有了一种刚装四肢的感觉,她都不知道,居然疼痛感可以分布的那么散,又那么细节。
谢眉在院子角落支起了炉子,里面煮着某种神秘的药。据她所说,可以让慕千昙快速恢复精力,以便不影响第二天加重的训练任务。
听她说完,慕千昙简直两眼一黑。
这任务量居然还是每天递进的!
她有点后悔来找谢眉了。
药熬好了,整个院子都是那股未知苦味。谢眉灭了火,把炉子端上桌:等等就可以喝。
那炉子至少有慕千昙的脑袋那么大,她语气微带怀疑:一整炉?
谢眉摇头:不是。
就知道不是,正常人怎么一次喝下一炉苦药。慕千昙稍微放了心。
谢眉:是两炉。
....
大概是知道这个要求很匪夷所思,谢眉解释道:你的消耗太大,需要修补,否则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爬不起来。练习需要适度,不然适得其反。
这种道理慕千昙当然懂。
默然须臾,谢眉又试探道:等你喝完,会有一只烧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