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你有多大本事,都说算盘和核桃是你安身立命的绝技,算盘已经领教过了,你占了先手的便宜,也不过如此。”杜文铭双膝外翻,吊起双肩,亮出了他最擅长的木偶舞。
“我的儿,你把话说混了,绝技是算盘,安身立命的是核桃,你可千万分清楚些。”张滚利一甩手,身边悬浮着四个算盘,款式各异,大小不一。
杜文铭一惊,张滚利刚才难道没出全力?
李伴峰也很难理解,就算张滚利有十足的把握打赢杜文铭,可面对云上的对手,他不该如此轻敌,刚才占了先手,就该一鼓作气拿下。
他在等什么?
他想借着杜文铭,把别人引出来?
张滚利搓着两枚核桃,笑看着杜文铭:“我的儿,我舍不得杀你,我今天兴致不错,陪你好好玩玩。”
两枚核桃一碰,四个算盘一起飞向了杜文铭。
木制算盘最先冲到杜文铭腰际,杜文铭扭转关节躲过了算盘,算盘擦过杜文铭的衣服,突然起了火,杜文铭再怎么躲,也躲不开火焰,衣服被烧着了。
他没时间灭火,甚至没时间脱衣服,铁算盘迎面扑了过来,杜文铭奋力仰头,铁算盘一招扑空,第二招自上而下还打面门。
杜文铭继续仰头,把后脑勺贴在了自己后背上,躲过了铁算盘。
个头最大,一米多长的石头算盘,从上而下,砸了下来,杜文铭没处躲闪,用手把算盘托住。
玻璃算盘来到近前,突然炸裂,细碎的玻璃碴,扎的杜文铭满身是血。
最要命的是,一些玻璃沫子被杜文铭吸了进去,杜文铭开始剧烈咳嗽,咳出来的痰都带血。
木算盘冲回来,接着在杜文铭身上放火,铁算盘的算盘珠子变成利刃,在杜文铭身上开了一大片口子。
手里石算盘似乎有万斤之重,杜文铭快被压垮了。
他抬头看了看张滚利:“前辈,你这绝技还是不怎么样!”
张滚利笑道:“别光嘴硬,拿点真本事出来看看。”
杜文铭来回滑步,举着石头算盘,和木算盘与铁算盘奋力周旋。
张滚利动动手指,石算盘忽然加力,压弯了杜文铭的手肘。
杜文铭脚下一颤,故意让重心偏移,石算盘自左肩处落下,砸碎了木算盘,磕飞了铁算盘。
他扔了石算盘,一转身灭了身上的火,冲到张滚利面前,要带着张滚利一块跳舞。
张滚利一笑,四百个算盘腾空而起,围住了杜文铭。
“我的儿,你老子的算盘用不完!”
四百多个算盘围杀杜文铭,李伴峰已经看不见杜文铭的身影,只能看到算盘的缝隙里不时有血肉飞出来。
一分多钟过后,杜文铭还在算盘之中挣扎,依旧没有屈服,张滚利赞叹道:“后生,我看得起你,可有欠有还,这是规矩,你是想留个全尸,还是想变成肉泥?”
这句话好像没什么特别,可杜文铭听过之后,万念俱灰,似乎认定自己要死在张滚利手里。
因为他欠了张滚利的钱,所以中了张滚利的技法,威杀恫吓。
李伴峰对贷修技不是太了解,他只看到原本拼死抵抗的杜文铭渐渐失去了斗志。
就用了一次技法,把杜文铭逼到这个境地,真正的张滚利如此强悍,确实出乎了李伴峰的预料,杜文铭貌似只有死路一条。
杀了杜文铭,如果货郎依然不作回应,内州是不是就可以判定货郎已经死了?
李伴峰在犹豫要不要出手,忽听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老张,你也是一门宗师,这么欺负一个晚辈,不合适吧?”
张滚利没有收了算盘,也没打算放过杜文铭,他只问了一句:“是谁?出来说话!”
一片金光闪过,脆响声连连,所有的算盘纷纷落地,边框,档杆,珠子散碎了一地。
李伴峰在远处看着,算盘散落的零件当中,夹杂着不少铜钱。
用一把铜钱,打碎了张滚利四百个算盘,来人的手段相当了得。
张滚利四下看了看,对方还没现身。
他碰了碰手心两颗核桃,掌心闪出一片强光,强光照在杜文铭身上,遍体鳞伤的杜文铭冒起了焦烟,马上就要送命。
一名男子在夜幕之中现身,把杜文铭带到了一旁。
张滚利仔细看着这人,对方穿着一袭白衣,衣服上绣满了金色的铜钱,头上戴着斗笠,斗笠下边垂着穗子,穗子末端也挂着铜钱,铜钱来回摆动,张滚利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人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把折扇,折扇末端也挂着一枚铜钱。
张滚利笑道:“你就是孔方先生?”
他早就能杀了杜文铭,之所以拖延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这个人现身
“先生不敢当,你叫我声孔方兄吧,地上的铜钱归你了,咱们钱货两清。”
一听钱货两清,张滚利赶紧检查了一下杜文铭的借据。
商修有一门技法叫钱货两清,如果技法生效,杜文铭留下的借据会被烧了。
但钱货两清之技想要生效,是有条件的,要么钱货基本等值,要么张滚利主动认账,又或是双方修为差距极大,商修可以强行清账。
看到借据没被烧掉,张滚利心里踏实一些,至少证明双方的修为差距不是太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