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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伴峰忙着分配隶人,前几天都是往铁百声那送,而今板齿铃等六个卿大夫都烧了卖身契,给了隶人自由身,都想找李伴峰要工人,这时候就得慎重分配了。
先来的肯定多得,但后来的也不能太轻慢,八算仔细琢磨着最优解,一家一户都给算出了最佳人数。
光是铁百声一家,就得了五干多隶人,他从李伴峰这要来了一块地界,准备再建新厂。
铁百声大赚,其他人也眼红,第一天上午,有两名土大夫来皇城向李伴峰请人,李伴峰刚把人手分配出去,六名男子来到皇城门前,求见平远亲王。
这六个人长相相似,高鼻梁,尖嘴唇,脑袋浑圆,眼睛锃亮,声音十分清脆。
他们着装完全一致,黑斗篷,黑裤子,上身穿一件白衫,看着像六只燕子。
“我等是朝歌信差,给亲王殿下送来了急报。”
燕子人的首领给李伴峰呈上一封书信。
李伴峰拆开信筒,打开书信一看,是乔毅写来的。
从头到尾看过一遍,李伴峰的脸沉了下来。
“这是乔毅亲笔写的?”
燕子首领摇头道:“殿下,我等只负责送信,余者不敢多问。”
李伴峰攥着信筒,良久不语。
燕子首领有些害怕,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您这里有回信么?”
李伴峰点点头:“有回信,但不必写了,你去给乔毅捎个口信,告诉他们我立刻去朝歌见他。”
六个燕子人立刻告退,等宫殿里没了其他人,唱机开口道:“宝贝相公,出什么事情了,生了这么大的气?”
李伴峰突然不生气了,他把书信交给了唱机:“宝贝娘子,你先看看。”
唱机看过书信,也吃了一惊。
信上的大致内容是普罗州几番挑衅,商国忍无可忍,准备在三日内出兵讨伐普罗州。
“这是乔毅亲笔写的?”
李伴峰拿出乔毅签过的契书:“笔体没错,但这书信不对劲。”
唱机想了片刻,问李伴峰:“相公怎么看?”
李伴峰一笑:“先问娘子怎么看?”
唱机道:“小奴觉得,穿不起衣裳,就别惦记帽子,穿不起裤子,就别惦记袜子,相公,你说呢?”
李伴峰抱住唱机道:“好娘子,就知道你和为夫想的一样。”
中午,李伴峰去了铁百声的船厂:“老铁,给我准备一艘船,我要去趟朝歌。”
平远亲王要去朝歌,这是大事,铁百声不敢含糊:“殿下想要什么样的船?”
李伴峰道:“我要最好开的船。”
“最好开……”铁百声犯难了,这个概念不太好理解。
可他终究是聪明人,很快有了想法,亲王想要最好开的船,应该是不想让别人开船,他不想泄露自己的行踪。
他带着李伴峰去了船坞,里边有一艘客船,长度一十多米,上下三层船舱。
“这艘船,略微小了些,配不上殿下的身份,但这艘船好开,殿下只要在地图上标记出目的地,这艘船自己就能开过去。”
铁百声带着李伴峰去了驾驶室,驾驶室里没有舵轮,没有仪表,只有一张玻璃地图,和专用的标记笔。
“殿下,我现在就帮您把朝歌标记出来,我要是标记错了,您擦了重写就是。”铁百声把标记写好了,又指了指旁边的座钟。
“您在座钟上选一个开船的时间,这艘船到了时辰,立刻出发。”
李伴峰摸了摸地图,问道:“这船安全么?”
“这艘船能避风浪,会躲礁石,您只管放心。”
“行,你把船拖到港口,我今晚十一点启程,这事儿干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铁百声施礼称是。
到了晚上,铁百声只身一人把李伴峰送到了船上。
说实话,铁百声有些担心,从登船到起锚,李七一语不发。
朝歌那边出大事了?
李七有没有可能一去不回?
他要是不回来了,铁百声可就遭殃了,他在生意上占了大便宜,鱼韵秋和鳌双前肯定不会放过他。
好在今夜出行还算隐秘,鱼家和鳌家不会知道李七离开了嚣都,只要李七早去早回,这两家应该不会有动作。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铁百声赶紧回了工厂,召集手下土人加紧戒备。
……
李伴峰坐着客船,刚出海没多久,两条鲨鱼悄悄跟了上来。
鱼韵秋站在岸边,听着海潮的回音,微微笑道:“已经找到那厮了,他走的可真是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