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貌似话里有话。
年尚游又问道:“老弟,你被谁盯上了?”
“目前尚未查明,属下处境不妙,改日再与大人联络。”
绢帕上的眼泪蒸干了,联络中断了。
年尚游脸色阴沉,扔了手里的银针,来到了院子当中,采下一片兰花叶,吩咐道:“怨忧伤的事情,交给你处置。”
兰花里传出来了声音:“如何处置,还请大人明示?”
年尚游回了两个字:“杀之。”
……
怨忧伤坐在大舞池旁边的圆桌上,和往常一样听歌喝酒,到了夜里十一点,一名侍者拿着半瓶酒,来到了怨忧伤的桌边:“先生,这瓶酒,是五爷送给您的。”
怨忧伤拿起半瓶酒,看了看:“这是名酒,可为什么只有半瓶?”
侍者回答道:“我们五爷喝了一半,他说一个喝酒实在太闷。”
怨忧伤摇摇头:“我不能再喝酒了,一天只喝一瓶,而且还只能一个人喝。”
侍者道:“我们新开设了名伶厢房,先生,如果您愿意,不妨到厢房去坐坐。”
怨忧伤明白侍者的意思,马五这是想找个机会和他单独聊聊。
起初他并不想去,他不欠马五任何东西,他之前给了马五一些提示,已经严重违背了他平时做事的规矩。
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按任务要求,继续在逍遥坞监视,监视到什么程度算完成任务,怨忧伤没有去想。
可犹豫再三,他还是起身和侍者去了厢房。
他想找个人说话,一个能听懂他话的人。
等进了厢房,怨忧伤没看到马五,却看到了歌女谢婉睛。
他意识到状况不对,转身想走,房门打不开了。
怨忧伤回头看着谢婉睛:“你以为这道门能挡得住我?”
“挡不住,你走吧。”谢婉睛拿着红酒杯,朝着怨忧伤微微切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静静品尝着红酒,且看着怨忧伤如何才能离开厢房。
怨忧伤开始调动身边的鬼仆,鬼仆们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惊吓,全都躲在怨忧伤身上不敢出来。
这种情况,怨忧伤以前遇到过,普罗州有一类法宝,对亡魂有着极大的威慑作用,这些法宝有的是魇修所化,也有一些来自战力极强的亡魂。
可怨忧伤感知了片刻,没能感知到对方用了什么手段,这让他意识到谢婉睛的意图可能没那么简单。
“你来找我,是为了带我回朝歌?”怨忧伤直接戳穿了谢婉睛的身份。
谢婉睛和怨忧伤一样,都是内州派来的,按照乔毅的安排,谢婉睛知道怨忧伤的身份,但怨忧伤应该对谢婉睛一无所知,可他显然低估了怨忧伤打探情报的的能力。
谢婉睛把红酒杯往桌上一放,对怨忧伤道:“你确实该死,你知道的太多了。”
说话间,谢婉睛一甩长发,一大片兰花叶打向了怨忧伤。
怨忧伤拼命闪避,如果无法调动鬼仆,魇修本身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战力。
花叶越来越密集,怨忧伤已经没有了躲避的空间。
好在他不是单纯的魇修,怨忧伤揉了揉眼睛,发出两声抽泣,谢婉睛鼻子泛酸,泪流不止,战力被削弱了,屋里的花瓣坠落了一大片。
怨忧伤趁机冲向门口,可试了好多手段,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从里边别想开门,但外边应该可以,怨忧伤做事向来留根,外边还有几十个鬼仆,正在赶来接应。
拖延一点时间,有一分钟足够了。
念头一闪而过,怨忧伤不再思索外边的鬼仆,可就这一瞬间的心声,还是被谢婉睛捕捉到了。
“别想着拖延,你该上路了。”谢婉睛擦了擦泪水,轻轻挥了挥手臂。
落在地上的花叶,再次飞到了半空,一起冲向了怨忧伤。
怨忧伤把头缩在了呢子大衣的领子里,想做最后的抵挡,花叶打在怨忧伤身上,却只是轻轻蹭了几下,甚至都没在大衣上留下痕迹。
怨忧伤认得这技法,这是欢修技,打情骂俏,谢婉睛的杀招,变成了情人间的嬉闹。
吱纽~
马五推开了房门,站在了两人中间。
谢婉睛忽然改变了神情,低着头,红着眼睛道:“五爷,这位客爷要来厢房听歌,想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我不答应,他就用强。”
怨忧伤看向了马五。
马五朝着谢婉睛笑了笑:“我说你的歌声为什么让我觉得似曾相识,我说你怎么就有这么好的气场,
你声音变了,模样变了,可唱歌的习惯一直没变,
陆小兰,你真有胆量,居然敢来逍遥坞。”
怨忧伤道:“不要看轻了她,她是大图腾造出来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