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等会呗,哥哥你给我讲了好久的佛法,我总得报答你,不然我良心不安,夜里一定会睡不着。”
渡慈犹豫。
“哥哥,我手艺可好了,你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莫非是怕我把你给吃了?”祝荷揶揄道。
听言,渡慈瞧她,目光一贯温柔,然此时温柔里又夹杂了什么。
气氛突然凝滞安静。
“哥哥,我开玩笑的,我就是报答你。”祝荷暗暗吸一口气,一本正经道。
哥哥是察觉了吗?
那他对我......
渡慈心思难猜,祝荷恐伤兄妹之间得之不易的情分,不敢贸然行动,不想届时惹渡慈厌烦,连兄妹都做不成,只能暗戳戳找事接近渡慈。
比方说今夜。
祝荷心绪纷纷,心不在焉过去,给渡慈揉肩。
伸手的那刻,祝荷顿了顿才下手。
来日方长,从长计议,不要急。
她还没揉两下,渡慈身体紧绷,就说:“可以了。”
祝荷彼时正出神,绞尽脑汁想办法打破这诡异生分的氛围,遂没听到渡慈的话,自顾自好奇道:“哥哥,你可否与我说说我们的过去,你又是如何出家的?”
渡慈:“你想听?”
“嗯嗯。”
渡慈陷入回忆,缓缓叙述:“你与我出生在一个小地方,被村中人视为不祥,后来村民欲杀我们,我们因此分散,你与他失踪,我则被慈云寺圆寂大师看中收为徒弟,斩断尘缘,随他云游感悟佛法,后入山正式剃度出家。”
“那个村子叫什么?”
“已经过去了,无须再想。”
知道渡慈不愿说,祝荷没再追问,转而道:“二哥哥至今无踪,会不会是凶多吉少?”
渡慈微蹙眉头:“他命硬,不会。”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对话,竟未察觉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起,祝荷没有再揉,而是把手放在渡慈肩头上。
“好了,祝施主,你该回去了。”
祝荷眨眨眼:“知道了,哥哥,我马上就走,不过你再等我一下,方才我灵光闪动,又有一顿感悟,我想再看下经书。”
渡慈同意了。
祝荷计谋得逞,遂装模作样坐下,拿起经书聚精会神观摩。
渡慈发觉灯火暗淡下来,遂去取新的蜡烛。
他点好火的功夫,祝荷已然伏案睡了过去。
渡慈静静看着被烛火照耀的祝荷,半晌,稍微走进,目光落在浸透在火光中的经书。
书页上印刷的楷字清晰温暖,仿佛被火焰灼烧。
渡慈意味不明笑了笑,与书架中取下一本《心经》,懒懒散散倚靠在椅子上看,姿态极为闲适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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