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容易染病,艾草阳气重,可以将使人染病的病气驱逐出去。她提着艾草在宅邸里慢悠悠的踱步。好让艾草冒出的烟,将宅邸里每一个地方都熏染遍。
她走到齐昀暂住的地方,为着受伤的人急需休养,所以她放慢了步子。烧灼艾草冒出的烟气味特殊。绕着屋子一圈还没走完,就见着郑玄符开门出来。
郑玄符见着是她,神情里有些奇怪,见到她手里冒着烟的火笼,扬声道,“女公子也帮着在屋子里熏一下。”
晏南镜颇有些意外,郑玄符性情是世家子常见的高傲,言语里也是一派的颐指气使。
强调姿态稍微柔和一些,便是他莫大的让步了。
这样称呼她为‘女公子’,反而让她有无事献殷勤的警惕。
她伫立在那儿没动,唇角含笑。对郑玄符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郑玄符见状皱眉,不过还是照着她的指引到她跟前。人才过来,她就把手里的火笼交到他手里。
“郎君自便。”
主人家愿意给客人忙活是一回事,不愿意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她也不是婢女。若是郑玄符坚持,那就是侮辱人了。
郑玄符还没有倨傲透顶,这个道理他明白。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古怪的瞅着她。晏南镜含笑以对,两人对视小会之后,郑玄符提着手上的火笼进去。
到底是还不怎么死心,郑玄符回头和她说,“外面风大,还是先到里头避一避。”
晏南镜这次倒是没有拒绝,点点头。外面的确风大,刮在脸上有几分和刀割一样。
他们住的,原本是杨之简的居所。
这里的格局,她比郑玄符他们要熟悉的多,到了里头,她随意把卧房内的一个暗门推开,里头露出一间小室。
郑玄符当即目瞪口呆,估摸是住了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发现这儿竟然还有这个门道。
她对郑玄符颔首,然后就进去了。剩下郑玄符在门外干瞪眼。
郑玄符请她进来避风,不全为着那点怜香惜玉的心。更多是想要试探一下齐昀的反应。
这人在邺城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府邸上就是个男人窝。有那么几个女子,也全都是身强力壮干粗活的仆妇。至于和其他权贵人家豢养貌美家伎,那根本都见不着。招待客人也没和其他权贵一样,用貌美女子作陪,凑在一块儿喝酒吃肉差不多就行了。
就算被其他人讥笑不懂风情雅致,齐昀也是一笑置之。他不近女色,府邸里就是纯粹休息和办公的地方。开始的时候,齐侯还颇为赞赏。男子好色虽然情有可原,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真正洁身自好的,还是很让人钦佩。
不过过了好长一段时日,齐侯眼见着长子真的不亲近女子,也不由得和其他人一道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暗疾。
这种事比勾心斗角都还引人感兴趣。
郑玄符和他相识的时日长,可这种事他也不好直接明说,明说就是之前挨的那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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