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侯夫人差点冻死你。这……”晏南镜眉眼都几乎要跟着脸皱成一团了,“按道理都这样了,难道不应该是赶紧把你接走吗?”
“如果把我接走了,如何补偿嫡母呢?”他神色平静反问。
“慕夫人也不管么?”
他袖着手,眼眸微微眯起来,似乎在回想什么,“母亲那时候又怀孕了,而且府中有了新人,她要忙着孕育子嗣,还要和那些新进的姬妾相争,一件比一件重要。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我了,再说了嫡母开始做的那事,她也不知道。父亲也不会让她知道。”
说完了,齐昀仰首看向天际。可能是幼年不顺,上天在别的地方格外眷顾他,面容出色,下颌抬起来的时候,从面颊而下的线条在喉咙上有恰到好处的凸起,然后又顺了下去,一路直接到领褖里。
“所以知善说不想去找还在世的亲人,可能也是一桩好事吧。”
他满是感叹道。
没什么好找的,有了其他人来分散她的心神,反而不好。
晏南镜听出他话语里隐晦不明的情感,不由得抬头看他。注意到她的注视,他回头过来。
“这么多年都没有和人提过的事,今日说出来,心中畅快了许多。”
他脸颊上生了羞敛,手掌握成拳压在唇上轻声咳嗽,“只是希望,知善不要觉得我多话就好。”
晏南镜摇头,到了这时候,她原先的那点不满,在他的叙说里不剩多少了。
“事情压在心底,时日久了若是不能自行纾解,难免会出别的事来。”她点点头,很是认真,“说出来也好。说出来之后,这块心病不说痊愈,也能大好。”
夕阳下的那层已经强弩之末的光亮,将她面颊上那层浅浅的绒毛渡了一层极其细微的光亮。他侧首静静的看着,突然想起当初他初见她的时候,说郑玄符的那句话,说郑玄符哪怕生气还不忘关注她的容貌,看来不是真的生气。
那时候他说郑玄符,现如今回过头来,自己何尝不是早早就关注她了。
夕阳光亮下的脸,突然皱起来。眉头皱的深深的,齐昀见状不禁问,“怎么了?”
她抬头看他,眉头比刚才皱得更深了,齐昀面上不显,袖笼里的手握紧。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