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族人们暗恨不已。
长公子和别驾司马的那个妹妹纠缠不清,族人们多的是看笑话的。现如今这简直成乐子了,还不得上门好好的告诉这对父女,好让他们心里也难受难受。
姑嫂话下的意思,哪里听不出来,顿时父女俩齐齐变色。
等送走姑嫂,许倏见到女儿坐在那儿,伸手捂住胸口,满脸苍白,“你不要担忧。谁知道李远认下的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话实在是太虚,说出来都没有什么底气。
许堇不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脸色比方才更加惨白了。
“无事,你和长公子已经纳彩问名,除非是君侯想要悔婚,不然是动不了的。”
然而许倏自己都没有几分底气,齐巽是个什么人,他当年早已经领教过了。看上去义薄云天,可也是自私自利。娶自家女儿,并没有实质上的好处可言,只是挣得一个善待旧部的名声罢了。
他也没有那个把握,在齐巽那儿就一定能坚持婚事。
许堇见着许倏紧皱的眉头,垂头下去。
过了两日,许堇亲自上门拜见。她门第不如李家,但父亲的功勋还在,褚夫人还是请她进来,听说要见侄女,立即让婢女把人给请来。
许堇抬头见到晏南镜,不知道是不是又长开了,还是喜事养人。不过是一段时日不见,她总觉得眼前更加容光靓丽。
晏南镜见到她一愣,而后露出笑容坐下来,让婢女送上新鲜的果物。
“这是从西域来的葡萄,”晏南镜把面前的果盏往许堇面前推了推,“女郎尝尝。”
葡萄才从西域传来没有太久,水土不同,种植结出来的果口味也不太一样。胡商们就用当地特有的手法,用特质的泥壳包裹隔绝内外,千里迢迢带到中原。
“这是砀山的蜜桃,是太夫人赐下的。”她示意许堇看另外一个果盏拜访的桃子,“都是甘甜可口,女郎多吃点。”
许堇坐在她跟前,颇为坐立不安。当初她对着人,可以有几分可怜。可现如今,她只求对面的人,能对她有几许怜悯。
她没有去碰面前的葡萄和桃子,只是抓紧了袖口,“女郎可以——不要和我争中郎将吗?”
此言一出,晏南镜瞬间有些发懵,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坐起身来,看向旁边,只见着内堂上的婢女们垂首侍立,半点动静都没有。
她不由得问了一句,“许女郎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