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镜知道这就是他的计谋,只要展露一次有用。他就是找到了对付她的法子,接下来他就会肆无忌惮的在她跟前扮可怜了。
“要是你那些下属在,你还会这样?”
齐昀唇边的笑有些古怪,“有何不行,他们也不敢看。”
“就算看了也不敢信。”
晏南镜嗤笑,“现在不装了?”
“什么叫做装,”齐昀目光炯炯的与她对视,“难道知善不觉得,我原本就是如此吗?”
晏南镜无言以对,她望着齐昀那张脸,几次开口,却又无力的闭嘴。说实在的,对上他这份毅力,她实在是自愧不如。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去接他这话。
或许朝堂上摸爬滚打的人,都有这份视脸皮如粪土的气势。
她唇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随后扭头过去,齐昀却拉住她,“知善之前还觉得我好。”
“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晏南镜和他讲道理。
齐昀才不和她说这个,“难道这个不是同一件事吗,知善说的那个,难道不是我?”
他理直气壮。晏南镜沉默以对。
不愧是和那些臣僚你来我往的人,不仅仅心思深,就连嘴上的功夫也叫人甘拜下风。
她抬眼瞪视他,齐昀满面无辜,过了小半晌,还是她扭头过去,“你这本事要是用在君侯身上,也不至于这样了。”
齐昀听后失笑,不满足于仅仅只是拉住她的手。干脆从她身后环绕了过来。
轻轻的靠在她的身上。这里头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亲密,也不会让她不耐烦。
“后面还有人,你倒是——”
晏南镜说着,就往后面看。不看还好,一看发现原先恭立在原地的那些家仆婢女,这时候已经退出去老远了。
“我那些招数,对父亲没用的。”他的话带着些许叹息,让晏南镜忍不住一愣。
“不是每个人都和知善一样,心怀怜悯,愿意怜惜我。”
他没脸没皮起来,简直能叫她难以招架。
“这话要怎么说?”她被他环抱住,心跳的厉害,她要动结果他干脆整个都贴了过来。
很好,彻底不要脸皮了。
“被人看到,你的威严还要不要?”
齐昀轻笑,“看了就看了,何况谁敢看。就算看到了,胆敢往外传,到时候有没有那个命继续说下去恐怕都不知道。”
晏南镜一愣,齐昀会可怜农人,尽可能不会为难挣扎求生的平民。但是对于那些臣僚,若是真的犯了他的忌讳,不见得他会有多少宽恕。
“父亲不会可怜我的。不但不会,反而觉得我软弱至极,不堪大用。对于父亲来说,没什么用处的人,不必花心思。我若对他露出可怜姿态,别说现如今的局面,恐怕当日就已经被废为庶人,远远丢出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