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一下噤声,谁也不明白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侧耳仔细听外面,阿元过来,见她全神贯注的听外面动静,不由得满脸疑惑的望着她。
“阿元你听,外面是不是有好多人往这边过来了?”
阿元听后顿时一怔,她听了下,的确是有不少人的动静。阿元满心的惊愕,她叫过几个婢女,去外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婢女不多时回来,满脸喜庆,“是中郎将回来了!还带上了好多之前被劫掠走的民人!”
晏南镜站起来,紧紧盯着婢女,“这话当真?”
婢女连连点头,“奴婢不敢胡说,是问了人的。”
晏南镜听完之后,径直起身,在阿元和婢女们的惊呼声中,迈入雨幕里。
辽东的雨水,其实没有多少气势。辽东的磅礴都留在寒冬里的风雪里了,到了夏日,雨水依然还是北地的粗犷。
她行走里感觉有雨滴打落到脸颊上,只是抬手随意擦拭了下,然后继续往前走。后面似乎有人在追,又似乎是有人在喊什么。这些她已经顾不上了。
到了辕门那儿,果然见到了好长的队伍,内里多数是青壮年男子,还有年轻女子们。里头都见不到老人。这一行人衣衫褴褛,但神色却是欢喜的。
落在乌桓人手里为奴为婢,当然是被救回来最好。
晏南镜抬头看过去,焦急的寻找熟悉的那张脸庞。
她看见到骑在马上的人,身上的血在此刻全数沸腾,浓烈的喜悦在这刻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淹没。
他还活着!
齐昀似有所觉,在马背上低头下来,和晏南镜四目相对。
他眼底里刹那间绽放出的浓烈狂喜,她见得清楚。
齐昀在马上,紧紧的盯住她,险些整个从马背上下来。
他看着晏南镜往这边来,立即看向陈虢,“去把夫人接到营帐里去。”
陈虢立即领命,派人将晏南镜送到营帐里。
晏南镜在营帐内坐着,过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传来人的足音。
人的足音各不相同,她从里头听得出来哪个是齐昀。她听见他大步往这里来,原先跟着他一块来的那些人,停驻在不远处,然后四散。
下刻,齐昀推门直入。
许久不见,他其实是黑瘦了不少。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是他。
齐昀见着她站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她就已经扑了过来,拳头雨点一样落到他身上。
晏南镜拼命的捶打他,要将这么些日子以来,心底的恐惧还有等待的焦躁全都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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