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冷着脸继续删删删。 删掉空间不堪入目的说说和照片,再把好友列表全清空了一遍。 最后挂上心情—— “大半年没登录,号被盗了,如果有谁被骗,我严重声明,不是我干的。” 刚改完,法内狂徒的消息立马来了:“被盗了?难怪……” 钟元一脸懵。 难怪什么,你别说话说半截啊。 她翻了下聊天记录,依然停留在之前的“新年快乐”,这一刻,她对消息漫游功能的想念到达了巅峰。 想到空间里的乳沟丝袜照,钟元先是头脑一晕。而后再一想,那么成熟的身体一看就不是自己的,认识自己的人没道理认不出。 如果照片发到现实中的熟人那儿,肯定早就有人跟她说了。由此可以推断,盗号狗应该没四处乱发暴露照! 她纠结了两秒,还是问了:“……难怪什么?盗号狗做什么?” 宴修元看着“越看越不对味”的聊天记录,伸手扶额。过了会儿,淡定回道:“没事,就是前阵子我发了几道容易考到的化学题给你,你在线但没回。” 钟元吁了口气。 “哦~~~不是被骗钱了就好。” 宴修元一看到这回复,唇边下意识勾勒上扬,渐渐的眼尾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 甚至轻轻笑了声,带着点促狭。 “我倒也没那么笨,如果谁通过企鹅号借钱,我肯定会打电话确认的。” 真要是骗钱,他早就发现号那头人不对了。 宴修元:“[微笑]” 钟元嘴角抽搐。 安慰自己现在的[微笑]还是正常的微笑,没带讽刺意味儿,不要发散解读。 钟元:“你在我大舅身边?” 宴修元:“嗯。” 钟元:“所以到底查到哪一步了?还有,为什么你可以旁听?” 她有点不服气。 都是家属,宴修元这个退休干部的家属能听,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听? 如果说靠着地利,那自己不介意打个车飞奔过去啊? 如果说年龄,他也没比自己大几岁啊。 难道他已经“成熟”得可以给大舅他们合理合适的建议吗? 偏心,太偏心了! 宴修元自然看出钟元的不平衡了,回道:“大概是我嘴严。” 这次轮到钟元发微笑表情了。 前脚刚听后脚就跟我说,你怕不是对嘴严有什么误解吧? 她刚这般腹诽。 下一秒,屏幕上的新消息让她瞳孔瞬间放大。 宴修元:“跟你讲讲没关系,免得你到海角论坛四处搜罗答案。我想如果詹叔知道你好奇心这样重,肯定愿意亲自给你解惑。” 钟元舔舔嘴唇。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í????????ě?n????????????﹒?c?????则?为?山?寨?佔?点 不确定自己理解对没有,他为什么突然提海角论坛,还有这个好奇心…… 钟元:“[疑问]你在说什么,我没太看懂。” 发完,她立刻意识到装傻味儿太浓了,紧跟着又发了一条,“你也玩海角论坛?” 宴修元倒也爽快。 “我不玩,就是上次听到网戒学校有点好奇便上网搜了搜,恰好看到几个相似度颇高的帖子,一看发帖时间都在去年的某一个阶段,又通通被权限,我觉得奇怪于是找朋友查了查。” 他也很意外这帖子竟是钟元主导的。 起初只是以为她无意间浏览过这个帖子后被内容吓到了,才找詹叔说一说而已。 钟元此刻内心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查到自己头上了?那做网戒学校生意的人查过吗? 有多少人查过自己? 虽然帖子没有明白指出是哪一所,也没说创始人名字,而是“编”了个集大成者。 钟元让人把从前听过的种种虐待手法都详叙了一遍,但会不会有人对号入座,察觉到威胁来对付自己呢? 她忽然觉得嘴巴很干。 握着鼠标的右手手指一下握紧,一下松开,最后飞快晃了十多下,屏幕上乱飞的光标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 但做都做了。 都已经过去一年,也来不及后悔了。 至美的员工和自己没遭遇到任何人的骚扰,说明开启权限大法的人并不把这几个帖子放在眼里。 但现在已经有了被调查的第一个,很可能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那些人非常有可能跟宴修元一样溯本求源,通过IP查到至美传媒,查到自己。 短短几十秒,钟元想了很多。 她把视线从聊天框收回,轻抿了下唇,手心微微出汗,心里没来由的空,面上却装得镇定自若。 没有立刻回宴修元消息。 而是一会儿摸摸散落在脸颊一侧的几率发丝,一会儿拍拍桌子,借无处安放的小动作来安抚高频运转的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 她丢开手机,转身到冰箱拿了瓶矿泉水。矿泉水刚一入喉,她被凉得浑身打起摆子。 脑子瞬间清明了许多。 本来还有点紧张,这一通透心凉顿时什么都想通了,她开始躺平摆烂了。 查呗,爱查查,能把她怎么样? 天塌了有大舅撑着! 就算大舅知道自己撒了一点点小谎又如何?不就是被说两句吗,不掉皮不掉肉,她不怕,一点儿也不怕。 不过…… 能不让人抓到小辫子当然是最好的。 她嘴上说躺平。 实则摆烂没到两分钟,骨子里的能屈能伸迅速冒头。 钟元问宴修元:“你朋友技术很好吗?我想请他帮我的公司加强网络安全防护,这活他接不接?钱不是问题。” 电脑那头的宴修元脸上掠过一抹意料之中的神色。 明明接触不多。 但他就是莫名笃定她不会惊慌失措哭哭啼啼。不过,这么快就把脑筋动到了甘腾头上,他笑了笑,挺厉害的。 “技术挺不错的,等下我帮你联系他。至于帖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让他做了一点点小设计,水平不够的人应该没办法再从那几个帖子查到你头上。” 钟元悬在半空的心踏实了大半。 绷着的脸终于缓和下来,真心实意给宴修元发了一连串拱手作揖的感谢。 宴修元:“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马上,他又发了一条:“[微笑][微笑]” 钟元回了个[握拳]的表情,“嗯嗯。” 朋友她不嫌多的。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帮到自己呢? 第二天钟元起床上学,快要到学校时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 昨晚被宴修元的话吓了一跳,情绪大起大落,最后竟把正事忘了。 她依然不知道网戒学校的调查进展。 但很快她就没空惦记进展了。 因为寒假补课强度太大了,每天一小测,一周一大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