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萧云徊没有挣脱袁恒宇的双手,而是早有预料,同意地点点头。 “有很多问题,每一道题,你都要回答,不可以沉默,不可以含糊其辞。”袁恒宇给他打预防针。 “嗯,”萧云徊放弃挣扎:“我听你的。” 袁恒宇很满意萧云徊的这个回答,于是他神情清朗,开始问问题:“我说,我不想做你的弟弟,你知道我想做你的什么吗?” “……” 这第一个问题,就让萧云徊十分无语,也只有袁恒宇这小子会这样一本正经正襟危坐问如此傻问题,他对答如流:“男朋友。” “正确。”袁恒宇居然还开始批改对错。 紧接着是第二个问题:“我说,对我来说,你不是别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萧云徊回答。 袁恒宇摇摇头,想否定,后又思索,不置可否:“对,也不对。” 萧云徊不合时宜地“啊?”了一声,暗叹这么笨的问题,居然还有开放性答案? 见他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袁恒宇解惑: “我想当你的男朋友,可是,这是我的个人意愿,取决于你同意与否。当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不是你男朋友。这是你的回答中错误的部分。” “你回答正确的部分是,我不把你当别人,因为我爱你,这不会你的意志为转移。” 不同于数年前那次表白,袁恒宇说“喜欢”,而这一次,他用的是“爱”,一个对他这样情感稀薄的人来说,如此奢侈的词汇。 萧云徊尤为动容,他反过来,将原本握住他双手的袁恒宇的手,小心翼翼放在掌心,想要再次与他温存。 孰料袁恒宇打断节奏:“我还有问题想问。” 萧云徊还沉浸在方才袁恒宇的表白当中,被临时叫停,只能欣然接受,他点点头,等待袁恒宇的下一个问题。 “在KTV那天,和今天,你都主动诱惑了我。为什么?” “……”萧云徊再一次被袁恒宇问到语塞,果不其然,这小子还是那个熟悉的脸不红心不跳说起虎狼之词的配方。 可事到如今,他的本能,早已远远凌驾于仅存的理智,他不想再有所隐瞒:“因为我很想你,我……也很爱你。” 过去那些甜蜜的苦涩的片段,在此瞬间猝不及防呼啸而来,以至于当萧云徊再次回想,他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究竟如何熬过失去袁恒宇的漫长岁月,因此他追加回答:“比你爱我,还要多5%。” “5%”这个梗,似乎也勾起袁恒宇的回忆,他难能可贵地轻笑一声,彷如雨后初霁。 他模仿萧云徊当年的语气,嫌弃道:“为什么是5%,听着有点少?” 这个问题,有些棘手。 在极短的时间内,萧云徊在内心思忖:要说吗? 可他在袁恒宇回来前答应过他,他会给出自己的答案,所以今夜,他要对他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5%,是你能看见的。在你看不见我也看不见的地方,只会多,不会少。” 萧云徊想到他所有时候对袁恒宇那种小心翼翼的喜欢,也许,他总太担心袁恒宇会因自己的缘故受到伤害,这样的顾虑,反而伤害了袁恒宇。 他试图进一步解释自己的选择:“小宇,我想你知道,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我永远希望,我爱你,而你还可以自由。” 听闻“自由”二字,袁恒宇的眉头不住微蹙,神情突然紧锁:“不正确。” 为了论证萧云徊的“不正确”,袁恒宇旁征博引、大段论据: “神经网络的参数原本没有形态,如果没有数据的指引,它就像一台空转的机器,无法习得任何有价值的模式。而数据如果没有模型去学习和解析,也只是零散无序的符号——没有规则,也无法形成语言。” “但是,通过不断地学习和调整,数据可以打造更多变、更适应复杂性的模型,模型也才能够不仅仅依赖过去的数据,还能推理、创造和解决问题。” “爱不是桎梏,是彼此的训练数据——我们会彼此交互,共同进化,所以你爱我,不会让我失去自由,而让我成为了现在的我。” 萧云徊想,这断然不是袁恒宇信口开河临时演讲的论点。 大概,也许,袁恒宇已经就他和他的问题,思考太久。纵然这一大段论述中充斥着大量他听不懂的术语,他还是轻易明白了袁恒宇的意思。 可他毕竟不是他,所以,萧云徊只能沉默不语。 相识太久,袁恒宇又岂会不知萧云徊的沉默意味什么。 他不再纠缠,而是进入下一个问题:“你曾经说,我们相爱,会导致我们的家人面对无解的痛苦,就像我爸和我妈面对我的那种痛苦。”袁恒宇顿了顿,问:“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 “我奶奶已经知道了。”萧云徊实话实说:“可能是怕我一直不找,孤独终老……” 他自嘲地笑了笑,看向袁恒宇,对他坦承:“她已经不再反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袁恒宇不再给机会让萧云徊顾左右而言他。 网?阯?f?a?B?u?页?i????ù???e?n?????2?⑤?.????o?? 半晌,萧云徊没有出声。 而后,他一声叹息,握住袁恒宇的手,语重心长: “我不想骗你,小宇。” “就算你说,你不希望当我的弟弟,只想当我的男朋友,”萧云徊无奈一笑:“可在我心里,我总不自觉把自己当成你的哥哥。” “我爱你,也许我爱你的方式,就是像哥哥一样,照顾你,呵护你,让你走更适合你的路。即便……”话说到一半,萧云徊有些犹豫是否要再说透。 转瞬,他咬了咬牙关,下定决心:“即便有一天,这条路上,与你同行的那个人,不再是我。” 语毕,一个大转折,萧云徊坦承他这一次做出的决定:“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再逃避。相比三年前,我也更坚强了……小宇,所以,从今往后,所有你需要的时候,我都会在。我会等你,五年也等,多久都等,只要你还需要我。” 五年,是萧云徊在网上搜索的,美国读博的平均时间。 从萧云徊上一段话就有些不悦地袁恒宇,待到他说完这段话,显而易见的神态阴沉: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需要你,而你在任何选择面前,都会把我重新放在天秤上。”袁恒宇就此总结。 “当然不是!”这显然不是事实,萧云徊想也不想反驳。 在过去的三年里,每当他在繁星两幢楼的空地上,因为捉襟见肘的现金流和模糊不清的市场动向而苦闷抽烟时;每当午夜梦回时他从和袁恒宇两小无猜天真无邪天蓝草绿的绮丽梦境中醒来;每当他感叹世界变化太快,而自己仍怀抱死守旁人眼里无足轻重的坚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