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心知肚明,他不过是被一个A玩弄,奢靡的贵族里这样的荒唐的事情比比皆是。 “好了!找到了!” 老板从一堆杂物里终于扯出了心仪拍照的衣服。 然后从身后递到辛迪瑞楠手里。 “喏!今天我们就拍当年陛下的皇夫结婚时穿的礼服吧!这件仿的倒是满经典的……” 小少爷收拾了下心情,低头朝着老板递过来的衣服看过去。 只是微微掠过却突然停住,又飞快将眼神飘回去! 待看清这件衣服的款式。 小少爷愣住了。 蓝色的漂亮眼睛紧紧收拢,又放大。 这件衣服是…… 是昨晚星折大人送来的礼服,竟然是…… - 小少爷回家的路上,原本就混乱的思绪彻底崩盘了,他根本没想过,萝切亨利会将自己父亲结婚的礼服赠予他参加舞会。 这个意义,很重大。 他攥紧手里的小提篮,却不明白萝切的意思,他们都不太明白“喜欢”这两个字应该承受或者去做些什么,给出的错误讯号,辛迪瑞楠不敢认领。 “霍顿小少爷。” “霍顿小少爷。” 快到家后门的时候,这几声呼唤打断了愁绪。 他寻着声音左右张望,只见不远处花坛伸出了一只打招呼的手:“这里,霍顿小少爷”,伴随着那只手探出来有点腼腆的脸露出了个局促的微笑。 是默克尔家的瘸腿小姐。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会想办法跟你结婚的,如果……霍顿小少爷你……你还愿意的话……”羞涩嘴笨的弱A,带着期望的表情看向小少爷。 辛迪瑞楠被这大段突如其来的信息给塞住。 默克尔从家里得知的皇太女殿下的舞会要推迟,因为皇宫中传出皇太女殿下失踪了,整个皇宫都封闭的像个不透风的罩子,紧张严格守备根本没有经历去操办舞会,甚至有人传言皇太女萝切亨利自杀于渤海,尸体都找不到了,陛下为此大发雷霆,卧病不起。 失踪。 萝切失踪了。 “霍顿小少爷……” 默克尔小姐轻轻询问,她是偷跑出来的,很真诚的急需一个回答。 “啊……?” 小少爷抬眸眼神迷茫到慌乱,他手里的小提篮没握紧,“啪嗒”掉了下去,提篮里的布料线头跟着滚了出来。 默克尔小姐赶忙去捡滚落的线头,辛迪瑞楠也紧跟着伸手去拿篮子,却在蹲下的那一刻爆发了,泪水从眼底像开闸的水止不住朝下落,冰凉打在默克尔手背上。 “怎么了……” 默克尔有点焦急,她不太明白。 直到对上青年omega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他双手捂住脸,肩膀却因为啜泣而不停抖栗:“默克尔小姐,你,不用等我了……” 小少爷想,他大概没办法再心安理得的去做一个无情无义的omega了。 霍顿公爵家的后门很冷清,就连佣人都很少走这边,因为离城际的中心比较偏远,所以门口那高耸的外墙爬满爬山虎也没有人打理,冬天背对太阳,阴冷而黑暗。 一个人影侧身踉跄着靠着石墙。 她喘了两口气,脸上满是灰扑扑的泥土,一头红色的长发被绑成了辫子盘在脑后,很凌乱,她整个人都很凌乱,只有灰布下的一双露出的眼睛狠得像无底的吞噬的深渊。 “霍顿小少爷,我真是很喜欢你,我们……”默克尔小姐有些难过,胸腔闷闷的,她垂下眼皮:“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你知道婚约那天我不是故意爽约的,是殿下的令来得……” “小姐。” 辛迪瑞楠打断了她,很认真说。 “很抱歉。” 默克尔话停在嘴边,她胸口有点疼。 分明是皇太女殿下传令到公爵府,是父亲拦住她不许她一意孤行,她……她本应该跟这样温柔安静的omega结为伴侣,默克尔觉得自己太无能,她甚至隐隐觉得皇太女殿下如果真的死了,就不会有舞会,她也就能跟霍顿小少爷在一起了。 可是…… “真的没可能了吗?” 辛迪瑞楠脑子里都是萝切的死讯。 他很迷茫,他甚至很楞,他几乎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大脑。 他缓缓点头,甚至有点机械化。 默克尔心凉了。 她试探着开口:“那你可以给我一个最后的拥抱吗?我……” “我真的很舍不得。”即便她知道这 样不好,可她依旧想…… 没等小少爷开口,默克尔就抱了上去。 只是一个拥抱,没什么含义,她却垫着瘸着的腿,抱的格外认真。 这个拥抱,辛迪瑞楠没什么反应,只有他略微僵硬的身体,还有哭红而沉默的双眸,他提着篮子,仿佛融入了这个安静而落败的公爵后门。 两人的拥抱简单而意味深长。 没有人知道石墙后那漆黑的眸子越发暗沉,到底甚至漫出了不甘、嫉妒、恨意、不舍……她就那样看着,眼底强撑的最后一根弦却崩掉了。 攥紧手心,低语。 “果然,是浪荡的omega” 第51章 虚幻的一家人 “你……咳咳咳……” “你还、还知道回来吗?” 闵符垂落了一头白发,她半撑着坐在软皮的华丽躺椅上,那双凌厉的眼睛早就变得疲惫不堪,她长长的袍子落在地上,即便是满身病气的模样,女皇陛下依旧有让人匍匐的能力。 萝切沾了一身黑夜的露,她单膝跪下。 “砰!”骨头巨大的碰撞疼痛,她一言不发,暗红的头发伴着摇晃的身体散了大半遮住这位一向高傲的皇太女殿下。 “母皇。” 萝切单手扣在肩头行礼,她垂眸却不去看躺椅上的闵符,即便萝切已不再是毫无能力的幼儿alpha,即便她如今的登记跟闵符不相上下,可骨子里的震慑依旧是残酷的。 “你……” 闵符攥紧掌心,那双单挑的眼睛认命似得缓缓闭上…… “最好死在……咳咳……”说着像喘不上气一样,她仰头直直喘着。 萝切猛的抬头,惊恐下喉头滚了滚。 她攥了攥掌心,还是没起身,而是双膝跪地,径直朝地面重重磕了俩个头:“陛下……” 她紧紧咬着后牙。 这两个字的鸿沟已经不能缩短,她的懦弱、她的放弃、她的退却毫无掩盖的暴露在了那位“全世界最厌恶她”的目前面前。 或许没有人知道萝切亨利的消失是为了什么。 但她的陛下,她的母皇知道……她因为皇族享受带来的责任、因为太沉重的人生、因为折磨日夜的病痛、因为那份迟来的愧疚崩溃了,萝切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贪心的抓着辛迪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