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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1 / 1)

惊吓到了,她手忙脚乱地起身,差点把自己绊倒,跑到帐门外,紧张地对两个士兵连比带划:“不得了,殿下发了高热,快把唐大夫叫过来,快、快!” 士兵闻得此话,不敢怠慢,飞似也地去叫人了。 不到片刻工夫,唐府医和庄敬都过来了,庄敬满脸疑惑状,口里还嘀咕着:“怎么会呢?明明……” 唐府医抢先一步,一头冲进去,傅棠梨紧随着他,在后面窥探。 赵上钧在榻上闭目不动。唐府医抬手,可能和傅棠梨一样,不敢冒犯淮王,在半空中可疑地停滞了一下,转了个方向,探到赵上钧的手腕上,摸了一把脉。 庄敬在旁边,脖子探得老长。 马上,唐府医起身,做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庄敬和“韩二”随他一道退出去。 走到门外,唐府医气势汹汹地伸手,作势欲敲傅棠梨的脑袋,但手伸到一半,可能觉得不妥,又缩了回来,板着脸道:“不要大惊小怪的,殿下好端端的,脉象稳得要命,再敢谎报军情,打你二十军棍 。” 傅棠梨也很委屈,抬手捂住头,退后两步:“可是,不信你们摸摸去,殿下的手,明明就是很热。” 庄敬突然咳了起来,咳得有些厉害,他背过了身去。 唐府医看样子很想敲一敲傅棠梨,但终于还是忍住了,他恼火地道:“手热有什么干系,头、头热起来才是发热,你不是说你读过医书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说笑了,谁敢去摸赵上钧的头呢?至少傅棠梨是不敢的。 但是,没人体谅她。唐府医一甩袖子,仰着头走了。庄敬下颌一抬,意思很明显,命傅棠梨快回主帅幄帐中去,继续照看淮王。两个士兵又把手搭在佩刀上,目光不善,虎视眈眈。 傅棠梨有苦说不出,只好忍气吞声,磨磨蹭蹭地挪回去了。 经过这一番虚惊,赵上钧并没有醒来,还是沉睡着,或许是他方才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盖着的薄毯子滑落了下来,这会儿一半垂落地上。 傅棠梨偷摸摸地看了他半天,走回去,将那毯子拾起,细心地为他盖好。 她依旧在榻前坐下,再一次碰了碰他的手指,还是滚烫的。大约没什么要紧吧,她对自己这么说着,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隔着屏风,那一盏灯的光影越来越模糊暗淡,仿佛无声的雪在黑夜中消融,无迹可寻,且无处可挽留,一炉香的烟絮在将灭未灭的烛火中袅绕,似指尖浮云。 “喂,道长、道长……玄衍。”傅棠梨低低地唤了一下,声音小小的,大抵只是一个叹息般的耳语,想着他应该是听不见的。 果然无人回应。 “喏,你自己看看。”她也有些倦乏了,懒洋洋的,把头靠在矮榻边,以手支颐,喃喃地道,“不管从前我欠你多少,这次终归是还清了。”她的脑子开始糊了,迟缓地思索了一下,补道,“不对,都还过头了呢,如此这般,日后,你可不许再怨我了。” 这么说着,她晃了晃脑袋,声音更低了,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也不对,你我之间,也无甚日后可言,罢了……”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ⅰ??????ω?é?n??????????5?????ō???则?为?屾?寨?佔?点 炉子里不知燃的是什么香料,药草干净的味道,绵软而安宁,让人神思渐渐松散,倦意悄无声息地侵蚀上来,无从抵挡。 夜太深,她终究是困了,手撑不住,头一点一点地歪下去,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还不忘再摸了摸赵上钧的手指,嗯,很粗糙,和方才一样,炙热如火,那大抵是他天生就是如此吧。 “你快点好起来吧。”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困得眼角挤出了一点小泪花,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黏腻的糖汁,她自己并没有发觉,这像是一种撒娇的意味,“你好起来,我就能放心地回去了。” 外间的蜡烛燃烧到尽头,终于灭了。 傅棠梨睡着了。 很奇怪,她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白梅花和乌木糅杂的味道,带着苦的香气,或许是在北方夏日的阳光下暴晒过,变得那么干燥而热烈。 这个梦格外沉,像是有什么东西覆盖上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在这个无声的夜晚,细微而温存,将她拥入其中,这种感觉令她觉得莫名地安心。但是,很热,周围的气息越来越热,她沉入其中,捂出了一层汗,黏黏腻腻的,她皱起眉头,扭动了两下,试图醒来。 在梦里,有人摸了摸她的头,那是一个安抚的意思,如同那年冬天的雪拂过,那么轻,微不可及,不能把她从梦中惊动。 “梨花”,那个男人的声音很轻,带着低缓的磁性,以及……从未有过的温柔,所以,只是在梦里而已。 傅棠梨被安抚住了,她从鼻子里发出一点柔软而模糊的声音,摸索着,寻了一处合宜的地方,那个地方宽阔而结实,窝在那里,可以听见有个人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剧烈地鼓动着,她觉得很满意,靠了上去,继续陷入深睡。 乌木的香气愈发浓烈了,沉郁的苦香,萦绕在她的鼻尖,一整宿。 …… 傅棠梨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大约已经亮了,今日又是晴天,阳光穿过幄帐的牛皮,透进一点微弱的光,然则帐内还是昏暗的,似粉墨晕染,一片氤氲,什么也瞧不太清楚。 前头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梦境过于虚无,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不由有些困惑,迟钝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地毡上。 淮王身份尊贵,一应用度皆上等,那地毡不知用什么料子织成,厚实而轻软,如同羽毛般细腻的触感,可比之前自己帐中硬邦邦的地铺好多了,傅棠梨舒服得有点不愿意起身,她眯着眼睛,蠕动了一下,摸到了一团薄毯子。 咦?她多摸了两下,突然想了起来,这里是淮王的幄帐,而她原本是来守夜的,她吓出了一头大汗,瞬间完全清醒,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脚下绊到了那床毯子,险些没跌跤。 那床毯子是从赵上钧的榻上滑落下来的,而她昨夜睡在了榻前。 傅棠梨意识到这一点,吓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倒退了好几步。 幸而,定睛看时,在模糊的光线中,赵上钧躺在那里,背对着外侧,还未醒来。 傅棠梨拍了拍胸口,把差点蹦出来的心脏又按了回去,她紧张地盯着赵上钧,捂住嘴,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退到门口,然后转身逃了出去。 身后始终是安静的。 门外守卫的还是那两个样貌凶猛的士兵,见傅棠梨出来,很客气地问她:“殿下醒了吗?” 傅棠梨摇了摇头,她连吱声都不敢,一溜烟赶紧跑了。 …… 傅棠梨跑回自己的营帐中,一头躲了进去,再也不敢出来了。 她有点后悔,不该一时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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