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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9(1 / 1)

来,他进了大殿,目不斜视,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只是在丹阶下立定,一丝不苟地朝元延帝施了礼:“陛下召臣,有何要事?” 元延帝看着赵上钧,半晌,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什么话不忍说出口,他摆了摆手,对旁边道:“今日所涉,乃家事,朕难启齿,皇后不能出面,便交由贵妃处置,贵妃,你说吧。” 林贵妃领了圣意,走下丹阶,对着下首跪的一个布衣百姓发话:“李贾,你当日是怎么找到太子妃的?如今圣驾之前,不得欺瞒,还不如实道来。” 傅棠梨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刹那心跳差点停住。 那人把脸伏在地上,向前跪行两步,姿态卑微,说话的声音却很清晰:“草民李复,以贩货为生,数日前往咸阳辖下永寿镇的王记酒水铺售卖酒水,竟遇……”他说着,声音有些发颤,“遇淮王与太子妃同行,情态亲昵,形同夫妇,草民尾随二人,见其共居一宅,草民惶恐,不敢多言,只将此事禀告……” “一派胡言!”那商贾的话尚未说话,赵元嘉已经暴怒,大抵这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能忍 住旁人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何况是太子之尊,“大胆贱民,大殿之上,竟敢诋毁太子妃清誉,悖妄至极,该当死罪!” “元嘉,肃静。”元延帝沉声发话。 赵元嘉犹不忿:“父皇,这贱民不知受何人唆使,出此秽言,折孤颜面,断不可轻饶。” “元嘉!闭嘴!”元延帝厉声呵斥。网?址?发?B?u?y?e?ⅰ?f?ü???e?n??????②????﹒???ò?м 安王和大理寺卿曹升对视了一眼,面色骇然,安王对这事心里多少有数,面上不得不做个态度,曹升是真的被惊呆了。 赵上钧站在那里,神色淡漠,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动弹过,似乎那李贾所说与他毫不相干。 而傅棠梨不过微微低下了头,在旁人眼中,无论何时何处,太子妃都是一等一的端庄淑女,此刻她双手笼于袖中,腰身笔直,颈项修长,仪态娴雅如白鹄,没有一点儿偏差。 林贵妃心里冷笑了一下,再次出声问询:“李贾,太子妃居于深宫,你一介布衣,如何识得太子妃,莫不是胡乱攀咬?” 李复定了定神,急忙答道:“今岁初,草民往林尚书府上送货,恰逢当日太子携太子妃在府中宴饮,小人于道边躲避不及,得见太子妃,故而在永寿能够识出。” 他再向前跪行一步,大声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现有王记酒水铺的掌柜亦可为证。” 赵元嘉本就疑惑,今日问罪太子妃,何以由林贵妃出面,及至此刻,听得李贾言及“林尚书府上”云云,心下恍然大悟,这事情与林婉卿必然脱不开干系,他简直怒极而笑:“荒唐!” 林贵妃对太子的话恍若未闻,她转向下跪的另一人:“你就是那酒水铺的掌柜?” 王掌柜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头趴下了:“是、是……” 林贵妃朱唇轻启:“你说。” 王掌柜想了想那白花花的赏银,咽了一下口水,伸出手指,巍巍颤颤地指了指赵上钧、又指了指傅棠梨:“那天小的在店中打理买卖,亲眼看见这两个人一块儿进来买酒,确实就像李当家说的那样,看过去,小的以为他们是夫妻两口子,只因他们人才出众,小的还多看了几眼,印象尤深,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淮王和太子妃。” 安王咳了两声,出声阻止:“兹事体大,关乎太子的脸面和淮王的名声,不宜与此贱民论,仅凭一面之辞,难以分辨真伪,曹大人既在,不若将此数人交由大理寺处置,待曹大人问出结果,再行禀明圣上。” 林贵妃怎么肯轻易罢休,笑吟吟地道:“正因兹事体大,今日才请了安王和曹大人过来,一道做个鉴证,免得有人说本宫处置不公。” 元延帝目光阴骘,一动不动地盯着赵上钧:“此二人所言,淮王作何解释?” “无稽之谈,不知所云。”赵上钧听到此处,只是简单地回了几个字。 宛如一拳打在空气中。 元延帝高高地坐在龙椅上,天色越发阴暗,他的神情喜怒莫辨:“朕日前屡屡召你,你为何皆不在长安,难道不是去了咸阳吗?” 赵上钧的目光终于转了过来,面对着元延帝,神色平和:“臣重伤未愈,在云麓观养伤,不欲见外人,故曰不在,陛下何以见疑?” “恐怕不是养伤,而是金屋藏娇去了吧?”林贵妃以袖掩嘴,笑指阶下跪着的最后一人,“此张甲,乃咸阳县府衙役,来,张甲,你说,你是在何时何地见到淮王的?” 张甲眼神飘忽,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当日,何大人接李贾报信,从县衙带了人,去永寿镇接回太子妃,小人亦跟随其中,到了那里,却遇淮王率兵阻拦,欲将旁观者悉数灭口,后,太子妃拔金簪以刺喉,要挟淮王,我等才侥幸得以逃脱。” 他说到这里,抬起身,霍然指向傅棠梨:“不信,你们看,太子妃喉咙处还有伤痕未愈。” 字字句句,惊心动魄,殿上众人的眼睛齐齐看向傅棠梨。 傅棠梨如坠冰窟,浑身发寒,她抬手摸向自己的喉咙,那里有一处暗红的印子,是被利器刺伤留下的痕迹。 林贵妃胜券在握,慢悠悠地道:“太子妃,你又做何解?” 这下连赵元嘉也有些疑惑:“二娘,你脖子上……是何人伤你?” 傅棠梨心跳狂乱,几乎冲破胸腔,但面上却不露半点迹象,她用力按住了伤痕,用以掩饰自己手指的颤抖,口中不急不慢地回道,“说到这个,乃因几日前梳妆时头疾发作,疼痛难耐,一时失手,发簪刺破肌肤,并无大碍,谁知竟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实在难料。” 如此场景之下,太子妃却稳如泰山,只凭这份胆识,林婉卿望尘莫及。 林贵妃心中叹服,更觉得留她不得,当下冷笑起来:“经历此事者,另有酒水铺的伙计并咸阳县衙差役数十人,可随时传唤,指认你与淮王,太子妃何必嘴硬?” 冰冷的汗水沿着傅棠梨的脊背滑下,很快湿透了罗裳,黏腻腻地贴在肌肤上,令人浑身发凉。她慢慢地将手放下来,收到袖中,死死地握紧了,指甲掐得掌心生疼,以此来维持着清醒,这短短一瞬间,她心念急转,环顾左右,问道:“既有咸阳县衙差役作证,何不唤何县令来当面对质?何县令安在?” 林贵妃毫不避讳,道:“何友松冥顽不灵,不肯招供,现下还关押在大牢中,等候发落。” 她说得如此轻巧。 此情此景,容不得傅棠梨退缩,她挑了挑眉毛,语气温和,却挟带锋芒:“可怜无辜者受无妄之灾,所谓人证,不过如此,贵妃提早备下了,我确实无以应对,若贵妃能给我一二日工夫,我必然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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