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那一夜之後,阿杭没再见过外头的阳光。 不是因为他死了——他的心跳还在,血仍在体内流动,偶尔他也会饿,会渴,会躺下沉沉睡去。但那些属於「活人」的周期,彷佛被淡化了,只剩一个清醒着丶行走着丶静静生活在另一个节奏里的灵魂。 那座废弃疗养院,彷佛为他单独运行。 — 每天早晨,总是由那幽灵替他掀开被子。他不知那男人是否还保留名字,因为从未听他自我介绍,阿杭只管叫他「先生」,那人听了,笑得像接到情书。 先生的身体透明中带实质,触碰时如冷雾,如皮肤浸水後滑润的触感。他不言语太多,只是温柔地照料阿杭的每一餐丶每一觉丶每一次擦背洗澡。 厨房虽积尘多年,却在他们生活後一天天被清理出新生气。食材凭空出现——阿杭从不问来源,只默默将那锅稀饭丶那盘凉拌豆腐一口口吃光,偶尔还会和先生对视,笑出声来。 廊道里的墙面,先生不知从哪寻来颜料,说:「既然你留下,就该让这里更像家。」 他们一起刷墙,画出花草与星辰。某个午后,阿杭蹲在一处剥落的墙角补色,忽然感觉後颈被吻了一下——先生的嘴唇冰冰的,却让他像被火灼。 「……我喜欢你那样专注。」他说,「那麽多肉体来过这里,只有你看着这里时,是想留下的人。」 — 执念,在这样的日常里悄然发芽。 先生变得黏人了些,总是坐得比从前靠近,会忽然搂住阿杭腰,手掌贴在肚腹低处,停留得久了些。 也开始半夜钻进床上,说是「怕你冷」,但阿杭明白,那不是单纯的体温交融。 直到那个夜晚—— 那天夜里暴雨如注,整座疗养院回响着风声与水声,仿佛大地在呻吟。阿杭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双腿被轻柔地拉开,身下垫着一条老旧棉毯,而先生正跪在他腿间,脸贴着他大腿内侧,亲吻得像在朝圣。 「……你在做什麽……」阿杭声音沙哑,并未抗拒。 「你一直在我身边,从未逃走……」先生的声音如迷雾里的钟声,「我不想再只是看你,我想住进你身体里,像住进你的影子。」 说着,他吻上那早已半勃的肉棒,嘴巴明明是幽体,却包裹出一种令人颤栗的温凉。他的舌尖像有形又无形,扫过龟头,舔过冠沟,阿杭倒抽一口气,身体弓起。 「哈啊……那边不能……你丶你是幽灵……啊……」 先生只是含笑不语,动作却更温柔深入,手指滑向阿杭臀後,触及那紧缩未曾开发过的後庭。他没有用油,只凭口中唾液与那神秘幽质,一指没入——如同穿入梦境,无阻又无声,却让阿杭全身一颤。 「呜啊……哈丶哈啊啊……这丶这是第一次……你丶你别太快……呜……」 先生俯身贴在他胸膛,吻住他汗湿的额,「第一次是属於我的,我不会让你忘记我在你体内是什麽形状。」 那只指头在体内缓缓转动,又深入第二节,阿杭的肛口像被温水泡过,逐渐融开,吞吐间发出「咕啵丶啾呲」的淫声。他从未感觉过这麽强烈的空虚,也从未感觉过自己这样需要某人进入自己—— 「再进来……多一根……我可以的……我想你……」 幽灵吻住他嘴唇,手指再加一节,那前列腺被一点即中,阿杭忍不住射了,整个人在幽影怀里颤抖到极点,白浊溅在彼此胸前丶颈侧丶床单上。 「你看……你体内会记得我的方式。」 他低语,把阿杭整个人搂入怀里,那声音既满足,又不安: 「不要再离开我。即使哪天有人来找你,别回答。这里,只属於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