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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 1)

着缰绳,喃喃唤着:“哥哥。” 她的哥哥,她的爱人,她活到如今的支撑,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狂喜,哀恸,惊疑,无数最激烈的感情一齐涌上,耳边嗡嗡响着,身体却僵硬到一动也不能动。王十六怔怔望着那张失而复得的脸,她的薛临,她终于,找到他了。 时间好像突然停住,直到刺耳的战鼓声突然敲响,硬生生将她拉了回来。 王十六慢慢转过目光。 是王焕,肩上站着受伤的猎鹰,铁青着一张脸:“裴恕,你以为你这样忤逆我,还能活着离开?” 裴恕。像虚幻的泡沫,突然被现实戳破,王十六僵硬着回头,那张脸的主人开了口:“比起我的性命,我更担心王都知的性命。” 王十六心头猛地一跳。这声音,不是薛临。 同样的低沉浑厚,同样的从容沉稳,但薛临的声音更多温存,这人的声音却包含着肃杀,凛然不可亲近。 不是薛临。这个生着薛临的眉眼,让她几乎认错的人,是裴恕。 周围一阵骚动,王焕手下的牙兵怒喝着,高声恐吓:“放肆,竟敢对节度使无礼!” 节度使?王十六心里一阵轻蔑。 王焕一直自称节度使,但他真正的职位,是都知兵马使。三个月前魏博节度使病逝,两个儿子也跟着暴卒,王焕趁机接掌魏博,自称节度使,但朝廷始终不曾正式任命,王焕之所以攻打洺州,一是要侵吞领地,另一方面也是以武力相威胁,逼迫朝廷正式颁给他节度使一职。 也就因此,害死了薛临。王十六紧紧攥着缰绳,听见战鼓一声高过一声,牙兵们亮出兵刃,层层围住裴恕,王焕带着恼怒和轻蔑:“我的性命?我看不出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王都知新近接掌魏博,后方不稳,此其一;孤军深入,后继无力,此其二;第三点,也是最要紧的一点,河朔三镇彼此制衡,若有一方突然变强或弱,立时就是灭顶之灾。”裴恕口齿清晰,不疾不徐说道,“王都知,大祸不远矣。” 日色明亮,照着他渊渟岳峙的身形,王十六猛地转开头。 不是薛临。薛临风神清令①,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亲近依恋,眼前的人虽然有薛临的眉,薛临的眼,但轮廓分明,神色沉肃,在俊雅之中,更有一股凛然不可亲近的距离感。 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方才真是糊涂,怎么能认错? 战鼓停住,猎场上唯有风吹长草,猎猎的声响。许久,王焕放声大笑:“放屁,放屁!你以为你乱放一气,就能吓到我?” 王十六看他一眼,觉得可笑。 与这个父亲相处虽然只有短短三个月,但已足够她看清王焕的为人,方才裴恕的话已经击中他的心病,只是他不肯承认,所以才装腔作势,好掩饰他的心虚。 “朝廷派来的邢州、磁州两路援军今天一早已经赶到,”裴恕幽深的凤目映着日色,一闪即逝的光,“都知不妨想想,他们是怎么来的。” 王十六看见王焕的右手飞快搭上腰刀又放下,他怒了,也怕了,只是不肯露出来,被人发现。 魏博、成德、范阳,并称河朔三镇,天下节度使最跋扈的三家,仗着位置险要,兵强马壮,历来不服朝廷约束,更为了 对付朝廷的征讨,结下了攻守同盟。 这次王焕敢打洺州,就是吃准了另外两镇会暗中相助,可裴恕说,朝廷的援军已经来了——邢州援军若要顺利到达,必须经过另外两镇的势力范围,磁州援军则需要经过魏博,如果裴恕所说不假,那么王焕的盟友和后方,只怕都有问题,王焕又怎能不怕? 像是验证他的话,立刻有传令兵狂奔而来:“报——邢州、磁州两路援兵夹击,左司马战败,退守三十里!” 左司马王崇义,王焕的义子,亲手杀死薛临的人。王十六在强烈的恨意中,抬起眼睛。 对面,裴恕目光一掠,落在她身上。 十五六岁的年纪,衣饰华贵,紧紧跟在王焕身后——是王焕刚找回来的女儿,王十六。 艳若桃李,冷若冰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下垂,异常明亮灼热。裴恕最善判断人心,几乎是立刻便断定,她对王崇义的战败并不难过,反而是庆幸。 据说王焕最宠爱她,找到她后几乎形影不离,哪怕是军事要地,她也能自由出入,但为什么王焕战败,她却是这种表情? 下意识地再看一眼,似是觉察到了他的关注,少女忽地望过来,目光一触,裴恕不动声色,转开了脸。 呼吸陡然凝滞,王十六高高仰着头,压下几乎要把她击垮的哀恸。 不是薛临,薛临看她的目光从来都是温存专注,绝不会像这人一样淡漠,他看她,和看这猎场上的草木,没有任何分别。 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怎么敢生着与薛临一模一样的眉眼! 耳边桀桀几声,王焕在笑:“小子一时大意失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魏博雄兵数十万,还怕几个毛贼不成?” “名不正则言不顺,以都知的身份想要号令魏博,只怕没那么容易。”裴恕话锋一转,“陛下已诏令河东、昭武节度使平乱,邢州、磁州只是先遣,后续还有十万大军。都知镇守魏博数十年,战功曾得陛下多次嘉奖,我来时陛下命我问问都知:难道真要执迷不悟,自毁前程?” 王焕心中一凛,心思急转。朝廷大军已至,魏博后方不稳,这仗,没法打了。裴恕特意提起前程,分明是暗示可以谈判,正式任命节度使的意思,反正他出兵只是为了坐稳节度使的位置,又不是真要跟朝廷翻脸,不如就坡下驴。 一跃下马,向着长安方向扑通一声跪倒:“陛下竟然还记得臣,竟然还特地给臣捎了话!陛下待臣的恩德,臣就算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万一啊!” 最后几个字嘶哑难听,竟是要哭出来的模样,王十六看着他红红的眼梢,觉得荒谬,更觉痛恨。 仗打了三个多月,死了那么多人,她的薛临……难道就为了让王焕加官进爵?休想! 余光瞥见紫衣一动,裴恕下了马,伸手扶起王焕:“都知既然感念陛下的恩德,便该知道,接下来应当怎么做。”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王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实话跟裴老弟说,我也不想打仗,还不都是为了我家十六跟她娘!可恨薛家扣着她们娘儿俩这么多年不放,可恨洺州黄靖老匹夫知情不报,替薛家隐瞒,如今十六虽然找回来了,可她娘……” 一把拉过身后的王十六:“她娘却让洺州兵害死了!可怜我家十六,从小跟我失散,好容易找到爷,娘又没了,这个仇,我怎么能算了?” 裴恕看见王十六浓密低垂的长睫毛,末梢一点湿意,映着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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