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窥探到地形,这才有机会逃跑,这个错误,他不会再犯。 仆役将车厢抬进内院,在门内放下。锁开了,她端坐其中,向他一笑:“裴恕,我坐得有些脚麻,你扶我下来。” 裴恕上前,弯腰抱起。 王十六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偎依在他怀里。他竟防备她到如此程度,连车子都不准在门外停,再想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该怎么办? 裴恕垂目,看见她低垂的眼皮,未曾完全藏好,若有所思的目光。她在想什么,薛临,还是如何逃跑?她整整一天对他言听计从,听话得很,可吃一堑长一智,他如今,再不会轻易被她哄骗过去。 自己的东西,还是拴紧了看牢了,才最保险。 洗手,净面,仆役送来晚食,裴恕抱起王十六,放在膝上,一样样夹了饭菜来喂。 从昨天夜里至今,他便一直这么喂她,绝不肯让她自己动手。王十六垂着眼皮,忍住心里的抗拒。 他这样子,简直当她是豢养的猫儿狗儿,捏在手里的玩物了。但他也很可能是在测试,看她会不会顺从,便是再不情愿,也必须忍。 裴恕拣了一块云片糕,咬住了,送到王十六唇边。 她眉心微微皱了一下,抗拒的神色,但她很快张嘴咬过去,裴恕慢慢吃下另一半,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乖。” 其实,一点儿都不乖。方才那一瞬虽然短暂,但他已经发现了。 这一整天,类似的瞬间还有很多。她横冲直撞惯了,想要收敛性子假装温顺,学得并不是很到位。 她还想着逃跑,去找薛临。 喂她吃下最后一口饭,起身:“去洗漱吧,早些睡。” 仆役进来收拾残局,他抱着她往净房去,王十六偎依在他怀里,不动声色窥视。 开门那一瞬,她看见了外面的侍卫,比先前多了一倍不止,他大约把驿站的守卫也都调了过来,防着她逃。 让她几乎绝望了。再过几天就是长安境界,到那时候,哪还有一丁点逃走的机会? 净房的门关上了,裴恕抱着她净面,漱齿,又给她拆了发髻,梳通了头发,又放她在矮凳上,重新打了一盆水,脱她的袜子。 王十六吃了一惊,难道他,要给她洗脚?本能地想拒绝,又在最后一刻忍住。 他还是在测试她,看她会不会服从。他愿意做这种奴仆做的活,她又何必管他。 裴恕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脱掉她的袜子,握着她的脚,放进盆中。 细细的脚踝,微微隆起的足弓,圆圆的脚跟,无一处不可爱。手插进指缝,一根一根,细细清洗,又移上去,虎口一合,握住踝骨。 比手腕粗些有限,精致得像个玩器,这个围度,刚刚正好。 呼吸有些发沉,裴恕拿过布巾细细擦干,握在手中。 皮肤柔腻,带着微微的湿意,让人从牙缝里,一阵一阵发痒。裴恕低头,含住。 王十六低呼一声,足尖绷紧了,苦苦支撑。他的吻潮湿,粘热,像暴雨前的夏夜,沉闷着罩住,让人在抗拒厌恶之中,慢慢又生出别的什么东西。 这感觉让她陡然惊慌,终是忍不住推他:“不要,裴恕,别碰我!” 裴恕抬头,她眼中的厌恶还没来得及藏好,慌张着试图掩饰:“脏,不能亲那里。” 脏么?只要能摧毁薛临留下的记忆,他不介意做更脏的。 探手入怀,指尖触到细细的银链,比着她的尺寸做的,精致,美丽,牢固。 王十六喘息着,知道方才大约是露出了破绽,伸手抚他的脸,想要安抚几句,脚踝上蓦地一紧。 第65章 “给我生个孩子。”…… 细长的银链,两头各有一个锁圈,现在,一个锁圈套在她左脚脚踝上,裴恕修长的手指握着圈上银锁,正要锁住。 王十六在短暂的怔忪后, 一脚踢过去:“裴恕,你怎么敢!” 怒到极点,所有隐忍,所有与他周旋的念头全都抛在脑后,他竟要用脚镣锁住她,他怎么敢! 裴恕闪身避开,她跳下矮凳,脚被他牢牢握在手里,便就势向他心口乱蹬,激怒着:“你当我是什么,猫儿狗儿,让你拴着的玩物吗?” 还是这么野,这么不驯,不吃点苦头,绝不肯屈服。裴恕一言不发,只牢牢抓着她的脚踝,她挣脱不得,雪白的足底抵在他心口处,心跳便追着她踢打的节奏,一下快似一下。 呼吸有些不稳,手却稳得出奇,嚓一声轻响,裴恕扣住了银锁。 眼下,只剩下右脚了。锁住,她就跑不了。 裴恕伸手,用力,王十六跌坐回矮凳上。 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他用胳膊夹住她的左脚,又来抓她的右脚,银链从他指缝里漏出,末端的锁圈一点冷光,像毒蛇在暗中窥伺。王十六怒到极点,早已经忘记了怕,踢打反抗着,绝不许他抓住:“滚开,裴恕,你滚开!” 裴恕终于抓住了她的右脚。 她脸色陡然一变,知道自己难以幸免,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叫,像暴怒的小兽,用尽所有手段威胁敌人。 可惜,只能吓一吓弱小,对于真正强大的对手,根本不值一提。 裴恕倾身,用身体压制住她的反抗。 王十六又是重重一脚踢过去。矮凳承受不住两个人的激烈对抗,咔一声倒地,他们跟着摔倒,他似是怕她撞到,在摔倒的瞬间抱住她转了个身,现在,是他在下面了。 王十六一骨碌爬起来,翻身压住他:“给我打开!” 裴恕呼吸一滞。她柔软的身体贴着,坐在他月要间,剧烈挣扎后带着汗,烘得体香异常浓烈,让他突然之间,忘了动作。 “打开,裴恕!”王十六用身体压住他,腾出手来扯锁圈,扯不开,那把小锁薄薄的,但异常牢固,“钥匙呢?” 钥匙在他心口藏着。裴恕在忽紧忽慢的呼吸中沉默不语,她轻得很,根本没可能压住他,但此时他也并不想反抗,她还是打不开锁,燥怒着,忽地伸手,向他怀里。 裴恕猝不及防,叫出了声。 王十六听见低低喑哑,类似于“啊”的一声短促呼叫,是裴恕?低眼,他微微仰头,身体绷紧着向她,让她一时猜不透他的意图,他是在积攒力气,准备反制吗?连忙俯身压住,急切着,向他怀里搜找钥匙。 柔软,微凉,细细的手指隔着中衣,急切着寻找。她根本不知道,她会引发什么。裴恕沉沉吐着气,在沉沦的边缘挣扎,她忽地停住。 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钥匙,他贴着心口藏着。王十六松一口气,连忙去掏,怀兜开在朝里的位置,于是拔开他中衣的斜襟,手伸进去,触到他绷紧的肌肉。 皮肤异常热,简直是烫手了。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