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首领就都叫张天师。 张鲁那边他打听过了,因为路途遥远什么也没打听出来,只打听到刘焉上书说“米贼断道, 不得复通”, 没有意外的话俩人已经勾结在一起开始了他们割据自治的快活日子。 张角的太平道也没多复杂, 就是以《太平经》为主要经典,奉“中黄太乙”为主神, 反对剥削聚敛,主张扶危济贫。 这些年民间疫病横行,大贤良师张角以“跪拜首过、符水咒说”的法子给人治病。符水肯定是封建迷信,但是心理疗法是科学的,所以十来年的时间里张角治好了不少人,信众也飞速发展到了几十万人。 太平道建教的年份比五斗米道晚了几十年,是灵帝年间才冒出来的新教。不过出现的晚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个词叫“后来居上”。 五斗米道至今只在汉中一带传教,太平道却在张角的率领下建立三十六方教区,还掀起了波及大汉七州二十八郡的黄巾大起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再然后就是全天下的官兵和地方豪强齐心协力镇压黄巾,太平道从此销声匿迹。 也不是彻底销声匿迹,有黄巾贼作乱的地方依旧有很多信仰的百姓,就是没有前些年黄巾之乱那么大的声势罢了。 荀晔在颍川研究了好几天太平道和五斗米道的不同,也琢磨了好几天张角描绘的“太平世道”的蓝图,已经做好准备用他们太平道的教义来舌战群贼,结果愣是一点儿都没用上。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对面的贼头子怀疑他们来路不正,所以先给他们一锅填不饱肚子的稀粥当下马威,然后再一脚把他们踹出去。 竟然没有以多欺少把他们大卸八块,是刚来时表现的太能打把人吓住了吗? 不要啊!他是真心想混进贼窝,不想只来贼窝半日游! 他在曹操孙坚不赞同的目光下连狠话都放完了,就这么回去岂不是要被他们笑掉大牙? 头可断!血可流!脸面不能丢! 没错,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牛大力吸吸鼻子,瞬间进入状态和贼首对着演,“渠帅,听说那曹操好梦中杀人,梦里都喜欢杀人醒着的时候得有多可怕?不行不行,我不敢去。” 对不起了曹老板,为了能留在贼窝只能先牺牲您的名声。 张饶被他说的一愣,“梦中杀人?这是什么爱好?” “曹操身边猛将不少,东郡跑出来的黑山军兄弟说过,那些家伙不光杀贼,杀起碍事儿的官也毫不手软。”旁边见多识广的三把手小声说道,“老大,没准是真的。” 二把手放下刀,拽着他们老大去角落密谋,“如今兖州靠的是豫州刺史孙坚,曹操本人手中兵力不多。黑山贼从并州一路跑到兖州肯定不会主动归降,但是我们黄巾军零零总总加起来青壮也有十几万。老大,曹操很可能不会拒绝,不能只派那小子去谈判。” 和官兵的谈判关乎他们将来的待遇,别说那小子不敢去,就是敢去也得派几个心腹跟着。 张饶点点头,“有道理。” 派那小子去曹操大营是为了求和,万一他故意捣乱惹怒曹操嫁祸于他们怎么办? 问题不大,他再挑几个亲信同行。 唔,老二就不错。 张大帅揽着好兄弟的肩膀,“曹操处凶吉未定,兄弟,你敢去冒险吗?” 二把手抹了把脸,“为了弟兄们,敢!” 荀晔竖着耳朵听他们密谋,震惊的发现几个贼头子不是故意玩他们,而是真心让他们去试探曹操。 因为试探曹操风险很大,所以才让他们几个初来乍到不清楚底细的人去试探。 就…… 曹老板,你怎么看? …… 曹老板觉得,事情太过离谱,所以应该不是故意来拿他开玩笑的。 东平国大营主帐,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古怪。 前几天刚刚和他们分开的荀小将军面色如常的自我介绍,“我叫牛大力,这是我家渠帅徐和,我等奉命前来给曹府君送信,望曹府君高抬贵手放过我兄弟几十万人。” 曹操:…… 人家兄弟三人四人,他们小将军可好,上来就兄弟几十万人。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才走几天啊就和几十万黄巾贼亲如一家了? 曹洪压下抽搐的嘴角,上前接过信件递给他们家大哥,然后回到刚才的位置。看一眼,再看一眼。 ——大哥,这个好玩,我也想加入。 牛大力在几个熟人火热的目光下面不改色,甚至还能跟旁边的二把手徐和说悄悄话,“我就说曹营很凶险,渠帅你看,多少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啊!都盯着我们呢!” 徐和沉着脸,“别说话。” 他知道曹营很凶险,要不是因为知道凶险早在刚挨揍的时候就找曹操求和了。 大庭广众之下别说那么多,被曹营的虎狼之将们觉得他们在挑衅怎么办? 正想着,只见上座的曹操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昔在济南毁坏神坛?道与中黄太乙同?我曹孟德生食汉禄死为汉臣,尔等贼兵休要胡言!” 信件“不小心”落到旁边,程昱捡起竹简扫了一眼,然后立刻上前,“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啊。” 曹操抬手把人甩到一边,“来人,将这些贼兵关押起来!” 徐和:??? 什么情况?老大信上写的明明是求和,怎么曹操的反应比被挑衅到还凶? 曹府君杀气腾腾,“刚才说话的那个留下!” 牛大力惊恐的睁大眼睛,“渠帅,他们是不是要把我推出去斩首示众?我就说曹营不能来,现在怎么办啊?” 徐和强作镇定,“别慌,曹府君深明大义,你和他好好讲道理,不会有事的。” 他进曹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出不去的准备,希望这小子也能拥有和他一样的觉悟。 落草为寇就是这样,想从良都有掉脑袋的风险。 曹操没说把他们都推出去斩首,只说要把他们关押起来,应该是细细盘问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招降他们。 不慌,稳住,他们还没到必死无疑的程度。 曹洪抖了抖,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来呀,把这位渠帅和外头那些都请下去。” 他不走,他要留下来看戏。 短短一会儿时间,前来议和的贼兵都被关押起来,只剩下最年轻最智勇双全的那个被留在主帐之中。 沉默,沉默是现在的营帐。 帐中众人绷着脸不说话,估摸着那个叫徐和的黄巾贼听不到他们的动静了才不约而同大笑特笑。 曹洪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我就说曹营不能来~现在怎么办呀~” 曹操没有笑的那么大声,怕小将军被笑出火气,借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