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的想法?” “大争之世,人人皆有争心,不争则亡。”田长史好似那动以利害巧辞服人的战国纵横家,三寸不烂之舌轻轻松松将人撩拨的坐立不安,“主公可知徐州陶恭祖纵容贼匪自称天子?可知那孔融孔文举亦有不臣之心?” 袁术挑了挑眉,“孔融也有小心思?” 田长史啧了一声,“那孔融空有野心虚名而无实力,主公和他可不一样。” 他们家主公不光有虚名还有实力,虽然实力多少不好说,但肯定比孔融那种被黄巾贼欺负的只能求救的家伙强。 孔融连区区几万的黄巾贼都应付不来,他们家主公所到之处却能让黄巾贼首群起响应,这还不能证明他们家主公的实力? 孔融号称礼贤下士,结果能得他青眼相看的只有那些标奇立异的家伙,不像他们家主公,只要嘴甜就都能青云得意飞黄腾达。 嗨呀,还是他们家主公好。 田长史眯了眯眼睛,第不知道多少次赞美他们家主公,将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夸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主公本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人就是这样,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饭,就说他自己,不飞黄腾达都对不起他这口才。 袁术也觉得他自己是个极好的主公,可惜这世上太多庸人,一个个的跟没长眼睛似的根本看不见他的好。 好话不用多说,他知道他有多好,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 淮南不比南阳富庶,这两年又赶上年景不好粮食减产,他带来的兵力有限也没法和在南阳那样放肆杀富户抢豪强,府库是真的没有粮食了。 “主公莫要着急,有法子有法子。”田长史清清嗓子,看上去胸有成竹很令人安心,“淮南不如南阳富庶,但也不至于凑不出主公养兵的钱粮。既然那些世家豪族不愿意主动,主公可以帮他们主动。” 袁术刚被夸了一通心情正好,闻言煞有其事的起身拱手,“还请先生教我。” 田长史捏捏胡子,朝他们家主公挤眉弄眼,“主公,淮南这地方不太平,山贼可遍地都是啊。” 北方都是动辄上万的贼众,只要有人揭竿而起立刻就能啸聚山林,一旦出现就会被地方官府和朝廷重点关注。 南方和北方不太一样,这边多是小股小股的山贼,年景不好的时候下山劫掠,年景好的时候又在山里耕种为生。 说他们是贼,他们能拿出世代居住的证据;说他们是民,他们又时不时下山劫掠。 这年头不光兵和贼分不清楚,有时候连百姓也和贼混在一起没法分辨,那些时民时匪的山民对地方官而言都是大麻烦。 远的不说,就说隔壁丹阳郡。 如今的丹阳太守命吴景,乃是乌程侯的小舅子,说起来还和他们家主公有些渊源,那是他们家主公早先没和乌程侯闹翻时提拔上来的人。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提拔的恩情也比不过实打实的血缘。 吴太守被任命为丹阳太守时丹阳有太守,人家既没有老态龙钟命不久矣也没有被调任到其他地方,莫名其妙被人挤下去也是无妄之灾。 这一点是他们家主公的不妥,提拔人也得安排妥当,不能只顾得提拔新人不管旧人的死活。 不过当时他还没投奔主公,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多说无益,现在重点要说的是此地彪悍的民风。 丹阳山峦起伏连绵不绝,山里不光有山民,还有铜矿铁矿可供开采。 山里有铜铁可以锻造武器兵甲,百姓不乐意受官府欺压进山落草也有活路。就算进山之后不当山贼,官府也没法再追去山里收税。 山高谷深危险的很,里头还有和官府对着干的“山越”虎视眈眈,不到万不得已官兵不会进山。 但进山不是万事大吉,山里的日子不好过,隔几个月就得下山劫掠一番,山外的百姓常年和山民干仗也温和不到哪儿去,男女老少都彪悍的很。 丹阳的前任太守得知有新太守来上任没有坐以待毙,得到消息的之后立刻联合周围的山匪试图据地自守。 吴太守也不是好惹的,到地方后直接把他们连兵带匪全轰了出去,一点前任的余孽都没留。 可见不只丹阳郡彪悍,丹阳郡周边也都一个赛一个的彪悍。 百姓彪悍不听管教,山民半匪半民更不服约束,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利用。 “主公,丹阳泾县有伙肆虐已久的山贼,那贼首人称祖郎,听说是个人物。”田长史拉出屏风后面的舆图,指着九江南边的几郡挨个儿说。 山贼多是几百人几百人一伙,属于没必要大张旗鼓去讨伐但留着他们又心烦的规模。 一伙两伙可以忍着不管,反正几百人也闹不出多大乱子,可如果南边几郡的山民集体作乱呢? 他们家主公在世家大族里没什么人缘,招揽贼匪时可是一招一个准儿。 北边荀氏那个小将军就是招揽贼匪起家,他们家主公比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稳重不知道多少,肯定比毛头小子更得人心。 降服周边的贼匪就等于降服整个淮南,民心齐泰山移,到时谁能说他们家主公不是谶语中代汉的“涂高”? 天王老子来了“涂高”也是他们家主公! 袁术被他说的热血沸腾,“先生真乃当世奇才。” 田长史矜持的摆摆手,“哪里哪里,主公谬赞。” 惭愧惭愧,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还能这么玩。 袁术已经开始畅想翻身当皇帝的美好生活,但是在翻身之前还是得琢磨一下怎么翻身。 扬州境内的问题能解决,扬州外面的呢? 他刚派人弄死陈王和陈相,朝廷没本事制衡地方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豫州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主公,豫州虽兵强马壮,但养兵的花销庞大,他们还得顾忌着其他地方,怕是没有底气主动出征。”田长史安慰道,“主公派人刺杀陈王的时候算过不是吗,去年冬天的寒灾波及南北各州,豫州富庶可以稳住,然青州在夏收之前只能靠豫州养着,不然荀小将军带去的几十万青州黄巾降卒肯定会造反。饶是豫州富庶,一州兼顾两州也会力不从心。” 刺杀不是派个杀手就完事儿了,还得考虑杀完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豫州六郡国只有陈国有兵有粮,如今陈王陈相尽数死于刺客之手,荀氏谢他们还来不及,大概率不会派兵来攻。 况且豫州要兼顾的不只青州,还有北边的幽、冀、并、兖四州。 北方的灾情比南方严重,哪边缺粮豫州都得想法子筹集资助。 主公安心,比起隔壁豫州,徐州那个时不时发癫的陶恭祖才更需要担心,谁知道他打不过兖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