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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1 / 1)

次,是他昏迷的时候,我强迫他带上的。那叫什么,‘强制’吗?” “省省你的形容词吧,再说下去,我要送你上法庭了。还有,你不回家休息吗?你好几天没怎么睡了。” 急诊室的透明玻璃窗映着病床上昏睡着的病人。他单薄的身体微微蜷曲,右手胡乱顶着胸口,皱眉睡得不安慰。 谢辞望着林湛出神,似乎在看向很多年前的过去。过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打开电脑,边忙工作边随意笑了笑:“嗯。我等到他醒,收拾完从急诊室扔出来的垃圾再走。快三十了,总得负担起社会责任,垃圾自产自销。” 钟涵理解了一会儿,才明白谢辞话里隐晦的玩笑。 ……就是对手表不太尊重。 钟涵揉了揉眉头,换了个话题:“林医生病得严重吗?需要通知家里人吗?” “不用。他父母在他十岁之前分别病逝,寄养的远房表亲对他不怎么好,成年后就没有往来了。” “怎么不就近送去阜南综院?到这里开车也要十分钟。” “林湛不喜欢被人知道自己生病,尤其是身边的人。他宁可让人误会也不想被人可怜。想了想,还是送这里来了,他至少能睡个安稳觉。” “……” 许久没听见身边的人回答,谢辞扭头,看见了一张欲言又止的脸:“什么表情?想说就说。” “你喜欢他?” 钟涵蓦然一问。 谢辞打字的动作渐缓,最后,五指停在键盘上。 记忆里的一片狼藉又被人唤醒。满地的衣裤,撕裂的床单,林湛锁骨的咬痕,还有那人哭得颤抖的肩。 “不喜欢。” 当然不是喜欢。 六年都忘不掉的,该叫爱。 钟涵略无语:“别说鬼话了。喜欢就表白。这很难?” 谢辞也无奈:“他不信。我跟他同学七年,光是‘我爱你’就说了二十多次。还不够?” 钟涵:“那我懂了。” 谢辞:“难得你又懂了。说出来听听?” 钟涵:“狼来了。小时候家里人没教过你?” 烂大街的寓言故事,听上去不疼不痒的;可落在生活里,能把人鞭得面目全非。 对于谢辞这种满身风流债的人来说,‘爱’说得越多,越廉价。 “确实。谁让我背着他说谎的时候,正巧被他听了个正着。”谢辞双手交叠在后脑,又笑,眼尾却微垂,“就这么一次,记了小半辈子。林湛这人,真是死脑筋。” 谢辞十五岁之前就见过了世界。他跟着父亲出入生意场,见多了灯火酒绿、纸醉金迷,一张甜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谢辞自诩情场高手、无往不利,可惜,第一次下凡试炼就遇见了油盐不进的优等生。 那人明明敏感脆弱,可自尊比天高,只用一支时常断水的老钢笔,就能在囚笼般的作文格子纸里写尽离合悲欢,傲骨淋漓;明明身体虚弱,可聪慧善辨,似乎没有他解不出的题,仿佛世界的未知在他笔下只是简单的1+1。 倔强又脆弱,复杂又单纯——林湛太有趣了,有趣到谢辞几乎按捺不住血液里的狩猎本能。 那时,生活对他来说只是个玩物,而林湛是其中最好玩的那一个。他逗弄着林湛,喜欢看那人耳根红透的羞恼;他说着俏皮话,喜欢看对方不服输而倔强扬起的下颌。 谢辞觉得林湛是假清高,而林湛觉得谢辞是真俗气;两人的对抗与争吵,几乎成了日常。谢辞一次次试探着林湛的底线,眼见那人高高筑起的边界线逐渐模糊、崩溃,这极大满足了谢辞的征服欲。掠夺、索取,他无恶不作。 可,在无人留意的角落,爱意也阴暗地疯长。谢辞拒绝相信这荒谬的暗恋,他不容许猎手反被猎物驯服。可直到林湛那次哭到心脏病发作,谢辞才惊觉自己的阵线也早已失守,距离全面投降,只差一步。 他想弥补,可十七岁的富裕生活没有教会他用十块钱说爱——一袋软糖、一句道歉可以弥补的裂痕,谢辞却亲手为他们的关系凿开了一道天堑。 他明知道林湛想要的是归属感,可曾经的他给不了,也不想给;等到他终于长成了一棵向下扎根的树,林湛已经成为风里漂泊的雪,错位的成熟,永远无法对齐的轨道,他们早已错过了遇见彼此的最好时间。 谢辞望着天花板上频闪的灯管出神,怔怔地。 “我就骗了他两年,他竟然报复了我五年。不……不止。直到现在,我在他眼里,还是个无可救药的骗子。” “其实你有过机会。”钟涵提醒他,“八百块。” “……” 不提这事还好。 W?a?n?g?阯?f?a?B?u?页??????ǔ?ω?ě?n?????????5??????o?? 谢辞难掩疲意地揉着太阳穴,不堪回首的往事支离破碎地涌了上来。 六月毕业季,盛夏,蝉鸣喧嚣;一夜兵荒马乱,床单褶皱遍布,枕头被扯出了棉絮。生平第一次醉酒加上放纵,林湛浑身瘫软地倒在其中,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像是被抓破的人偶。 ‘我说,我爱你。’ 二十二岁的谢辞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他几乎没有害怕过,哪怕知道家里破产也没有怕过,而这是生平仅有的忐忑。 七年间的第二十八次告白。不同于公开场合的调情,这是第一次床笫间的密语,也是谢辞最后一次的挽留与试探。 而林湛只是红着眼睛,缓慢地站起来,一件一件地穿着衣服,狼狈地遮住背上的青紫。他背对着谢辞,身体都在打着晃。谢辞不知所措地从身后抱着林湛,双手勒住那人可一握的腰:‘我刚说的话,你没听见?为什么不回答?’ 林湛单薄的肩在抖,眼泪掉下来,在谢辞小臂烫出几个洞。 ‘一晚上了,你还没玩够,是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没有观众,你不需要演戏。假话说完了,你可以说真话了。’ 生活的回旋镖不会放过任何人。那些年,谢辞说出口的每一个谎言,在最需要人信任的时刻,掉头回来,重重地扇了几个他耳光。 生活给了他们七年时间建立信任。谢辞用虚情假意荒废了两年,而林湛用怀疑疏远了对方五年。他们一个追,一个躲;一个徒劳无功,一个担惊受怕。 林湛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他的真心了——谢辞此刻终于绝望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五年的荒芜一瞬间涌上心头,他想起林湛一次又一次践踏着他的自尊心。无力感裹着被怀疑的愤怒,终于化作了一个漫不经心的调笑。 ‘你想听真话,是吧?好啊。我要走了。下周。去英国。可能以后都不回来了。’ ‘所以,他们说的……’ ‘嗯,系里的传言都是真的。家里需要钱,我卖个身也正常。至于联姻什么的,我不喜欢,但是见一见,也还不错。七八个,轮着来,晚上应该会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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