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惮闭上眼,在沙发上酝酿睡意,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她今天中午喝了酒,到现在酒意也没退完,脑袋残留了一点晕乎乎的感觉。
因而她眼睛一闭,没一会儿就睡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夜里倏然降温,林惮没被冻醒,但仍然感觉有些冷,下意识抱紧小熊抱枕,将身体蜷成一团。
半夜一两点,卧室的门轻轻打开,肖谨言从里面出来。
她看了眼沙发上缩成一团的人,走过去,将手里抱的被子展开。
第二天早上,林惮睡醒,感觉脖子疼。
肖谨言家的沙发太软,她躺一夜脖子都要断了。
掀开盖在身上的东西坐起来,林惮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按揉肩颈的同时,视线不经意落到身旁的被子上。
没见过的花纹,能肯定她昨天下午睡下的时候身上没盖这个。
什么时候盖上的?
林惮试图回想,但完全没有印象。
这屋子里除了她,就还有一个肖谨言,既然不是她自己盖的被子,那就是肖谨言拿出来帮她盖上的。
林惮抿紧唇,眼神晦暗而沉默。
她站起来,将弄乱的被子重新叠好,抱起来,去敲卧室的门。
咚咚几声响,没一会儿,卧室房门打开。
肖谨言穿着一件米色的真丝睡袍站在门后,左手轻轻拉着门把,右手搭在左手手臂上,挑了挑眉,无声询问林惮来意。
林惮撇嘴。
她怀里那么大一团棉被,肖谨言不可能看不见,偏还要她先开口。
林惮抬了抬胳膊,将叠好的棉被往前推,然后说:“谢谢肖总昨晚给我盖了被子。”
“哦。”肖谨言回答她,“就放外边儿吧,反正你也要用。”
林惮:“……”
肖谨言说完就准备关门,门合到一半又突然打开。
林惮以为她会问她昨晚考虑出来的答案,但那女人开口却说:“楼下有早餐铺子,你看想吃什么,自己安排。”
随后,卧室门关上了。
林惮抱着被子又走回客厅,她昨晚睡下之前都没洗漱,这会儿嘴里不太舒服,打算到洗手间掬一捧水泼个脸,简单清洗一下。
踏进洗手间,她意外发现洗漱台上多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和一套新的牙具。
牙刷竟然是电动的,跟肖谨言自己用的一个牌子,已经充好了电。
旁边的小架子上还放了一套新的衣服,比照林惮平时的穿衣风格选的。
肖谨言了解她的喜好,知道她的衣服尺码,她的衣服一大半都是肖谨言给她买的。
林惮在洗漱台前站了足足两分钟,然后她拿过牙刷,挤好牙膏,按开按钮,嗡嗡响。
刷足三分钟,牙刷电机到时间自己停了,她又拿起肖谨言新买的牙杯,往嘴里灌一口水。
牙杯是粉红色的,上面印着条笑容灿烂的柴犬,也不知道肖谨言这是什么品味。
林惮刷完牙,润湿毛巾擦了脸,离开洗手间后径直去玄关换鞋,下楼吃早餐。
防盗门合上几分钟后,已经洗漱完成的肖谨言从卧室出来,走进旁边的公共洗手间。
新买的那条毛巾挂在毛巾架上,捋得整整齐齐,镜子前的水杯和牙刷也都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她勾了勾嘴唇,伸手揪住林惮用过的毛巾,把过于板正的形态扯歪一点。
大概过去一刻钟,玄关处传来声响,房门打开,林惮从屋外进来,手里拎着一份早餐。
进屋,见肖谨言坐在沙发上,还穿着今早那套真丝睡袍,歪倚着一大团被子正在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竟然不是财经新闻,也不是拳击比赛,而是一部动画片。
喜洋洋与灰太狼。
肖谨言仿佛一点都不觉得幼稚,看得津津有味,林惮开门进屋的时候,还听见她笑出声。
林惮随手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走过去,到肖谨言身边坐下,隔了一个身位的距离,不过于疏远,却也不亲近。
肖谨言回头,和她吐槽动画片里的设定:“这只狼从头到尾一只羊也没抓到,他平时都吃什么?”
林惮回答:“喝西北风。”
虽然林惮的回答很无趣,但肖谨言笑得特别开心。
林惮见她没有要起来去吃早餐的意思,不由拧眉提醒:“早饭放桌上了,肖总请自便。”
肖谨言眼睛一直盯着电视,闻言头也不回地说:“那你帮我拿过来。”
林惮原想表示自己没有这样的义务,但想想昨夜肖谨言深夜起来给她盖被子,今早又替她准备了新的洗漱用品,她站起来,把桌上豆浆油条拎到客厅,放肖谨言面前的茶几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