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含水汽的人,乔忆亭一时说不出话来,担心肯定是担心过的,但好像也没有那么担心,因为知道他会逢凶化吉。
“我知道了。”等不到回应的人,微微叹了口气,自嘲一般,“果然,我没有唐姑娘温柔听话,也没有玉生烟那样的好皮囊,所以师兄心里没有我也是正常的,是我妄想了。”
一边说着一边扭过头去,乔忆亭只能看见那人擦泪的动作,妥协道,“好好好,不管他们不管他们。”
最后,他还是被曾有然的一句“抱着师兄才好眠”给骗到了榻上。
直到乔忆亭躺下,感受到身后然的温度,他才后知后觉出一些别的目的: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娇纵曾有然了,意见稍有不合便开始掉眼泪,完全收不住。
而如愿以偿抱着自己师兄的曾有然,却在身后露出像饿狼一般的眼神,嘴角轻轻扯出一丝微笑。
他想:果然,眼泪对于师兄来说,真是百试百灵,只是不知道这用同情换来的偏爱会维持多久,不过,有一天算一天。
翌日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进了窗户,感受到光亮的人缓缓睁开了眼晴,首先就朝着身侧摸过去
还好,云破还在。
紧接着他才感受到身边人的呼吸声,以及横在自己腰间却并不属于自己的手。
乔忆亭狠狠闭上眼睛并翻了个白眼,将那手臂撇过去,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装。
说起来,昨天在密林中丢失的竹簪还没有找回来。
他并不习惯和曾有然一样披着头发,他总觉得那样不适合剑修的风格,尤其是打斗起来非常不方便。
他正想着,要不要出门去街上的商铺中瞧一瞧,买一支合适的簪子,曾有然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师兄,是在找这个么?”
曾有然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青绿色的玉簪从他的身后递了过去。
接过那玉簪,乔忆亭微微惊讶地转头望向他,“什么时候买的?”
“那日一起逛集市的时候,我觉得师兄会喜欢。”
“多谢。”
曾有然原本都想要上手去帮他束发,可未曾想他手中掐诀,乌黑浓密的长发便被乖乖的盘在了头顶,然后那修长的手指捏着那青玉簪轻轻插在了* 发间。
“师兄,你这法子,着实巧妙。”
乔忆亭好像是很骄傲一样,表情有些得意,“厉害吧,改天教教你。”
“好。”
另一间屋子中却显得无比寂静,毫无生气,只有唐茉微微的呼吸声,让乔忆亭感觉稍有不慎便会断掉。
看着原先活泼的姑娘遭受如此,乔忆亭心中多有不忍,可又没有什么办法。
他想,要是放到21世纪,至少还能扫个ct或者来个磁共振,现在看来虽然没办法用高科技……
他抬手摸上唐茉的腕间,可惜,脉象很正常,不浮不沉,从容缓和,节律甚至都相似,这应当是一个相当健康的状态。
“一切正常,为什么就是不肯醒呢?”
正当疑惑之时,门外传来声响,正是木芙蓉的笑声。转眼间,禾真真便和笑声的主人进了房中。
禾真真先是一愣,接着便行了大礼。
“参见尊主。”
再一看曾有然的架势,哪有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尊模样,懒懒散散,毫不威风。
乔忆亭微微摇头,实在是不敢相信,禾真真这样的千年魅魔,居然甘心屈居于这小毛孩子底下。
只见“小毛孩子”微微勾手,禾真真便起来了。木芙蓉却并不像禾真真那般有礼,在她行礼之时便坐到了唐茉的身侧。
“我说乔大侠,你那些医术对于这些可是没用的,她想醒来的时候自然就醒来了。”
乔忆亭颔首应道:“我知道,但要是有用,不论什么方法,我都会让她试一试。”
一旁的曾有然看着他对唐茉的态度,一下子又开始变得吃味,“看来在师兄心里,唐姑娘还是比我有分量的,放心吧,她不会死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