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晓被搞得不太好意思,没吃几口饭就上了楼。
裴渐觉回家听庄姨跟她讲这件事情时,更加恼火。
她想起上次江知晓做饼干也没给她,再也没办法忍耐下去,迈着大步走向二楼,打开卧室门。
江知晓躺在床上,刚换好的被罩上充斥着香气,很舒服,她很是喜欢,只是下一秒“不速之客”的闯入,使她立刻变了脸。
“今天回来得有点早哈……”裴渐觉蹙眉盯着她,半晌,她才吐出来这一句磕磕绊绊的话。
裴渐觉亲眼看见了她是怎么从一副吃饱喝足的“小香猪”样到现在这般悲壮样。
“回来早让你很烦?”
是因为烦她才不送她画?
“你很烦我?”她又沉声强调了一遍。
江知晓:“没,没啊……”
裴渐觉低凉地道:“那你怎么不给我画?”
至于饼干的事情她先既往不咎。
江知晓有些窘迫的样子说:“给你啊,给你了啊……”
“我怎么没看见。”
江知晓低头搓手:“没有呢……那跑到哪里去了……”
看她极力辩解的样子,裴渐觉得语气加重了些:“又撒谎是不是。”
“你撒谎脸都不红的吗。”
“这次撒谎又是为了什么?还是江映?”
怕裴渐觉又翻以前的旧账继续往下说下去,江知晓赶忙答应着:“我画,我马上画一张。”
既然目的达到,裴渐觉没有继续逼问,毕竟她更不想提那些破事儿。
“现在就画。”
江知晓赶紧掀开被子下床应道:“好,好。”
“就在这里。”
……
时间分秒流动,卧室内静悄悄的。
江知晓原本就已经画得很累,现在又拿起笔,手腕有点疼也不敢说。
裴渐觉没有特意摆姿势,她只是脱下了西装外套,穿着修身的黑色衬衫,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看平板上的文件。
就这样画了两小时,江知晓擦了画,画了擦。
倒不是裴渐觉总动,裴渐觉工作时几乎是静止的,应该很好画才对,可她总觉得怎么画怎么不对,哪里都不对。
似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裴渐觉抬头问:“画好了?”
江知晓点头下一秒又摇头。
她其实是不想画了。
裴渐觉更是狐疑,她走过去道:“我看看。”
眼见裴渐觉得目光就要落在纸上,江知晓赶紧用手臂挡了上去。
她被江知晓这一举动弄得有些茫然,更准确地来说,她觉得江知晓在防她。
“不让我看?”
“先别看了…”江知晓毫无底气地对她说。
可裴渐觉偏偏就是要看。
“松手。”
一如既往的霸道,强硬,不容商量到窒息。
“不松手我上手了。”
“等一下……”
没等她说完,裴渐觉得手已经开始使劲,也不知道江知晓哪里来的力气,她死死地抱住画板不松手,任裴渐觉怎么用力都没用。
“江知晓你松手!”
“没、没画完呢。”
“我就只看一眼!”
两股力量抗衡,谁都不让谁。
争执的力气过大,江知晓没握住,画板被她们推搡到地上,弄得地面震天响,挂在墙上的金属蝴蝶也被震得砸在地上,碎的七八烂。
不知缘由地,裴渐觉得心变得无比慌张。
刚才死命不放的画江知晓没有看一眼,身体条件反射径直地爬到被摔得“粉身碎骨”的小蝴蝶模型前,眼泪一瞬间喷涌而出。
“碎了…都碎了……”
“怎么办……”
哭声越来越大,江知晓的肩膀也止不住地颤抖,泪水挂满脸,手上不断拼弄着已经散架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