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代的年轻陵户没见过熊瞎子,胡老是见过的,他清楚熊瞎子奔跑的速度有多快,力气大,爬树也快,人在它面前不堪一击,属实是跑跑不过,躲躲不过。
“不要让熊瞎子近身,能射箭就不用刀。”胡老语速极快地吩咐,“解开狗绳,人分三波,分三个方向射杀,还有,把牛身上的陶器和麻袋都掀了,实在抵不住的时候,人上树,把牛留在树下,它吃饱了就走了。”
陶椿拿刀割断捆在牛背上的绳索,邬常安拽着滑落的陶釜垫个劲,陶釜落地没碎。
“躲远点。”陶椿朝牛头上拍一巴掌,又去给其他的牛松绑。
片刻的功夫,黑熊已经跑到眼前了,距人不足一里远,可能是才发现人的数量过多,它慢下奔跑的步子,竖起上半身不动了。
这头黑熊是头公熊,处于壮年,熊皮黑得发亮,四肢粗如柱子,嘴里的利齿如铁耙钉,它站在那里不动都让人心里发寒。
狗群呲着牙,碍于本能的恐惧,它们的吠叫声弱了下去。
牛群可能习惯了圈养生活,过于安逸,少了对捕食者的恐惧,给它们卸了捆绑,它们也没溜走,有两头缺心眼还在啃草。
陶椿攥着砍刀站在邬常安身后,她四处张望,寻摸着打起来了她往哪儿藏,她箭法不好,能躲起来不给人添麻烦就是帮大忙了。
两方对峙着,胡老见黑熊没有攻击的倾向,他迅速做出判断:“后退,它目前不饿,是我们走进它的地盘才惹得它发怒。”
“胡老,不从这个
山谷穿行,我们要翻过一座大山才能到抱月山去,路上要多耗两天。”阿胜不情愿,“一来一回就要多耗四天,不如我们把这熊瞎子干掉。”
“后退。”胡老不解释,这头黑熊离公主陵远,不会给他们带来威胁,那就没必要朝它下手,真打起来了,他这边必然有人伤亡。
阿胜不满,觉得老家伙老了胆子也小了,就在此时,黑熊咆哮一声,惊得狗群发生骚动,性子烈的狗吠了一声,呼哧呼哧冲了出去。
阿胜抓住机会射出一箭,其他人也纷纷松开弓弦,十来支箭跟十来只狗先后奔向黑熊。
黑熊发怒,它朝人群跑来,地面都跟着震动。
狗群撕咬,人追跑着射箭,血和碎肉皮毛飞溅,狗吠和熊吼交织,林中的鸟吓得簌簌起飞。
“虎牙!”一条灰黄色的狗被熊抡了起来,阿胜大吼一声,他抓着长柄砍刀奔了过去。
“阿胜!”胡老大喊,“快,拦下他。”
邬常安挎着弓飞跑出去,趁黑熊朝阿胜跑过去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出一箭,这一箭正中黑熊后心,熊瞎子大吼,顿时改变方向朝他跑来。
邬常安转身就跑。
“老三——”杜月惊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