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定住了大家的心,为了烧陶,又是提前大半个月烧炭又是爬上爬下地盖房,要是在最后一步出了问题,就是没人怒骂,她们也亏心。
邬常安拿刀割三十坨大小差不多的泥坨,连带他做的烤盘一起分给着手制烤盘的妇人,他挨个跟人讲捏烤盘有什么讲究,画出来的格子需要多大,戳出来的孔需要多大……
晌午时分,太阳升到头顶,邬小婶揭开锅盖尝一口羊肉,这顿炖了半边羊,羊肠羊心羊肺也在这顿炖了,她加的水多,半边羊加上羊杂炖出一缸两釜的羊肉汤。
“羊肉炖烂了,我去山上看看搬炭的搬没搬完。”邬小婶说。
“我去看,婶子你把婆婆丁拌一拌。”杜瘸子拎一筐湿淋淋的婆婆丁进来。
“呦!这筐婆婆丁嫩的很,还没开花,你在哪儿挖的?”邬小婶问。
“在山谷东边,两山夹角,太阳漏不下来,阴的很,草啊藤啊都长得慢。”杜瘸子拄着棍一瘸一拐地离开。
正好邬常安被打发出来问
饭,见到杜瘸子,他问一句,得知他要上山,他打发他回去,他大步往山上去。
木棚里,陶椿发话让大伙儿把手上的活儿收尾,花大嫂安排十个制陶经验丰富的妇人再挨个检查彼此检查过的陶坯。
摆在木板中央的有六十七个泥炉,一眼望去,高度只相差一个指节长短,炉口大小几乎无差别,要检查的就是泥坯上有没有裂口,炉沿的厚薄一不一致。
经过十个女师傅的再三挑刺,剔出一个不能进窑的火炉,但不耽误用它比量着捏烤盘。
检查完泥炉再检查泥盘,泥盘一共有二百一十五个,平均每人做出三个。
“小婶,搬炭的人下山了,可以煮粉条了。”邬常安大喊。
“这十个不成器,毁了重做。”十个妇人各挑出一个有缺陷的泥盘。
“吃过饭再接着干。大伙儿出去洗洗手,歇一歇,等男人们下来,我们就开饭。”陶椿说。
坐了半天的孩子们一听这话,轰的一下散了。
“让我想想,得奖励一下咱们的孩子,难得他们能耐下性子陪我们捏了半天的陶。”陶椿扬着嗓门说。
走在后面的孩子听见了,一个个咧开嘴笑,腰板挺得直直的,下巴也扬起来了。
“哪用得着奖励,孩子就爱玩泥巴,今儿正经捏陶的孩子可没多少个。”一个有孩子的妇人谦虚道,“再说昨晚羊肉敞开了吃,往后天天有羊肉,这还不算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