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月给徐将解释:“是这样,我俩今天在大殿遇见住持了,我第一次上香不知道许什么愿好,问明城,许愿生意兴隆发财什么的会不会太俗,明城问我,觉得人重要还是财重要。”
徐乔小声儿嘀咕:“肯定人重要啊,人没了,钱再多有什么用。”
宋林月看向徐乔,点点头,接着说:“我也是这么回的,你明城姐却跟我说,若是按我说的,人命比钱财重要,那她求平安,我求钱财,岂不是她比我更贪心些?”
宋林风一听,举着酒瓶子笑了。
徐乔转了转脑子,恍然大悟,“欸~对哈,是这道理欸!”
宋林月看了眼给徐将夹肉肉的明城,笑笑,“今天你跟我说的这些话,我到死也忘不了。”
明城瞪她一眼:“什么死不死的,瞎说什么。”
宋林月笑的更欢了:“我有你给的平安符,才没那么容易嗝屁~”
徐乔警铃大作,又炸了毛:“什么平安符?我的呢?”
宋林月“啧”她一声:“你当批发啊?那儿的住持只给了明城两张。”
宋林风夹菜的手一顿,插了嘴,问自个儿姐姐:“你们去的哪个寺?”
宋林月告诉弟弟:“就咱妈常去的那个,她不说普和寺特别灵吗?”
宋林风“嚯”一声,把酒瓶子放到桌子旁边,给明城科普:“普和寺的广和住持,一生修法,他师傅广良大师是出了名的有威信,广良大师圆寂后,他便是亲传的下一任住持,广和住持为人良善,也不负广良大师所望,世人都亲称他为一声【彻善大师】,遇见他的香客无人不知,无一不尊敬,可见其地位。”
宋林风看了眼正往嘴里塞肉的姐:“经他开过光的符一纸难求,不光是京城这地界儿,不少外地的世家太太都去求过,咱妈也去求过,广和大师只说了一句“缘分未到”,明城就这么给你了?”
宋林月嚼着肉,点了下头,“嗯哪。”
宋林风看着他这傻姐姐,真是傻人有傻福:“行叭,如果咱妈问你要,你给吗?”
宋林月一呆:“妈不能管我要吧?”
宋林风问她:“咱妈可是每年都去求,别看只是张符纸,广和住持的符你有再多钱也买不到,光是按咱妈听说的吧,上一辈的部长夫人手里有一张。”
宋林风转头给徐将说:“你爸之前的领头上司,只有一位,就是在差点死在战场上的那位,他夫人手里也有。”
徐将挑挑眉,看向啃着菜叶子,不小心把自己塞成仓鼠的自家媳妇儿:“……”
宋林风又转了头,笑着问他姐:“你现在还觉得咱妈不会管你要吗?”
宋林月撅了嘴,不高兴了:“我不给,这是明城给我的,她拿去算怎么回事儿啊?”
宋林风看他姐护的和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又问她:“我有点儿好奇,明城今天都和你说什么了?说给我听听,让我受受教育。”
“行~”宋林月非常骄傲的样子,“你也该受受教育了。”
明城开口堵她嘴:“一个学霸硕士受还需要受我教育?我怕是会被雷劈哦。”
她听徐将说过,宋林风是妥妥的学霸,而且是出了名的学霸。
宋林风摊摊手:“话不能这么说,我学位是经济学和政治,和佛学可不沾边儿。”
徐将看自家鼓着腮帮子的‘仓鼠’眉毛一高一低,一脸疑惑加一言难尽的表情,实在忍不住笑了:“我也想听我媳妇儿说了什么。”
明城翻个白眼儿,悄咪咪跟徐将咬耳朵:“我就是为了不让林月飙车瞎说的。”
宋林月才不管她和徐将咬耳朵,点点宋林风,让弟弟受教育:“我记得明城是这么说的,人生来就不同,人心亦是,众人皆挣扎,谁又高谁一等,欲望亦是。众生皆苦,每个人苦的不一样而已,苦不一样,欲望自然也不一样。”
或许是记忆太深刻,宋林月几乎全记下来了:“有人曾质疑,世人是在拜佛,还是在拜自己的欲望,明城的回答是,他的这个问题,世人从未想过,神佛也从未想过。”
徐乔倒吸口气跟明城比了个大拇指,“牛啊。”
这个回答简直绝,这么一答,反而是问问题的那人格局小了。
明城看了眼宋林月,“记忆力这么好的吗?”
可以说是一字不差了。
宋林月“嘿嘿”两声,“我还没说完呢!你就当检查我功课了。”
明城点点头:“加油。”
徐乔听的入神,催她继续,宋林月问她:“你信佛啊?”
徐乔“啧”一生,催她继续说:“挺有意思,快说啊~”
宋林月便继续说:“有信仰不一定是好事,但一定不是坏事,信仰的最大作用并不是祈求神佛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是在实现愿望的过程中约束自己、提醒自己,就算再苦再累也别不可以为了一己私欲伤害到别人。”
宋林月看着旁边已经愣了的徐乔,笑笑:“听完明城的话我就豁然开朗了,便许了愿。我刚许完,那住持就从里殿出来了,旁边还跟着齐家老太太。”
宋林月看了眼徐将,徐将一愣,看了看旁边的明城,明城就当没看见的。
宋林月给徐将提完醒,“那住持看着还挺开心的,人也挺随和,把明城叫住之后,上来就是一句【阿弥陀佛】,我俩就走不了了呗。他倒也直话直说,说是刚才路过的时候往外看了眼,见明城礼佛时候规矩,便起了好奇心,希望明城别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