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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2)

<h1>第49章</h1>

她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头顶。

男人僵了一下,抬眼看她,又低下眼去,脑袋却没有移动半分。

“你为何要特意来到这里?”尽管行为有所触动,项翎的问询却仍旧按部就班

,“顶着这样的伤势,为什么不就近找位置落脚?”

“我无处可去。”男人答得理所当然,“顶着这样的伤势,无人会收留我,寻客栈入住尚有一线可能。此处是距柳青坊最近的客栈。”

项翎又看了春兰一眼,春兰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确实。柳青坊地方偏些,最近的客栈就是这儿了。”

实际上,连春兰都没有想到,一个浑身是血处处都写着可疑的男人,问到最后竟都答得无懈可击。

甚至,那男人知道他们不放心,还主动开了口:“若诸位仍心存疑虑,可去柳青坊问上一问。便是我会说谎,柳青坊也不会替我圆这谎话。我确已是自由之身,是来住店的。”

春兰是什么人。

春兰转身就去问了。左右也不算远。

而项翎也已然信了八分,用温热的帕巾擦了擦男人额角的汗,又提起水壶给他倒水。

“抱歉,你伤得这样重,我们还问东问西。”

“无妨。你懂得小心,护好自己,是很好的。”男人低低地应道,“本应如此。”

他嗓子哑得吓人,难为他还字字咬得清晰,仿佛喉咙根本不疼。

项翎把水喂进男人的嘴里,男人喝了两口,忽然竭力从被子中抽出了胳膊,自己捧住了杯子。

“你别把伤口扯开了。”项翎阻止他,“我喂你就是了。”

男人垂着长长的睫毛,没看她:“不必。”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我配不上叫你照顾。”他如是说道。

项翎显然并不认同面前个体说出的异常缺乏自尊的话,当然也不会认同他以这样的理由增加伤口严重的风险。她坚持把水喂进了他的嘴里,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平安。”他答道,“姓‘平’,单名‘安’。”

“啊,”项翎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姓和名连起来刚好是本地语言中“不遇灾祸”的意思,“你的父母一定很爱你。”

平安没有应声。

春兰差不离是与出门采买的忆柳一块儿回来的。她亲自去了趟柳青坊,证实男人所言不虚,他确是合法离开,并非逃离。

按柳青坊中人的说法,此人在柳青坊被唤作“小桃”,在坊里待了几年,与坊主感情颇深。前日也不知怎么,他似是忽然触怒了坊主,受了足足一日大刑,而后被人赶了出去,还不许人追去照拂一二。他们还奇呢,且不说小桃此前与坊主颇有感情,就说这柳青坊坊主本人,平素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辈,怎么会忽然把人给打成这个模样,真是险些连命都给打没了,也不知到底是犯了什么大错,实在是令人胆寒。

这传言听起来与男人的说法很有出入,但春兰知道,这种程度的出入算不得什么。一来看热闹的人本就不知全貌,二来,按那人的说法,他可是靠这个法子获得了自由之身。春兰自小在勾栏院长大,深知像他们这种没有自由的下贱之人,能靠旁门左道获得自由的口子是一点点也不能开的,否则必定会使人心躁动。那柳青坊坊主就是真的为那人而开了个什么口子,也断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说到底,春兰根本不关心这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需知道此人不是逃奴,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就足够了。

回来的路上,春兰遇得了忆柳。尽管根本不愿与此人多说一个字,但毕竟是客栈的大事,她还是简单与忆柳讲过了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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