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傅玉英的话音落下,外面带来的护院就开始动手了。
“好!和离!”长平侯知道别无他法了。
晏姝对李嬷嬷说:“取嫁妆册子,杏花、梨花,核对账目,差一个子儿就抠长平侯府的墙砖!”
“对,嫂嫂,若有人不服,就问我的鞭子答应不答应!”傅玉英立在晏姝身边,问:“睿哥儿可好?”
“还行,若是带走的话,送去山顶学艺,磨炼几年应该还有救。”晏姝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避讳长平侯府任何人的意思。
显然是早就想好了。
“二姐呢?”傅玉英看了一圈。
晏姝说:“在写休书。”
和离?不存在的,休夫!给京城的姑娘们开个先例。
傅玉宁听到这话,过去提起笔,略微斟酌了一番,刷刷点点的写起了休夫书!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休夫书送到了顺天府,原本的顺天府尹汤进才被革职后,新任顺天府尹姓谭,名庸,见到休夫书的刹那都笑了,盖了官印后,换了便服出来看热闹了。
长平侯府的大门敞开着,一车一车的嫁妆被拉出来,门口街道两边摆着爆竹,一身嫁衣的傅玉宁从院子里走出来,傅玉英一声令下点燃了爆竹,她笑着说:“二姐,三妹接你回家。”
就这一幕,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忍不住潸然泪下,世上女子都出嫁,可嫁出去的女儿,千百种苦楚都要咽下去,若是被休、和离,不管什么原因成为下堂妇都会被人瞧不起,会被人非议,娘家也会嫌弃,哪里有如此阵仗被迎回家的哟。
傅玉宁眼含热泪,傅玉英上前扶着二姐上马车,回头从晏姝的怀里接过来完全不敢出声的赵庆睿,看了眼晏姝:“嫂嫂,咱们回家。”
晏姝点了点头,回头对守门的长平侯府的婆子说道:“回去告诉你们侯夫人,开祠堂,划赵庆睿族谱的事尽快做了,断掉最后这一点联系,从此以后两家各不相干,若拖拖拉拉,本宫再登门!”
婆子哪里敢说别的,一迭声的说:“是,是。”
李嬷嬷带着杏花和梨花负责查对嫁妆,到最后一辆马车里拉着的真就是砖,这些砖头拉到门口,李嬷嬷对围观的百姓说道:“街坊邻居谁家需要尽可拉回去,虽是旧砖,但盖个茅厕还是可以的,长平侯府用了我们二小姐的嫁妆,没有什么能赔付,只能用这些砖了,大家若用,自取。”
话音落下,这些青砖直接就倾倒在长平侯府门口了,如此羞辱,气得长平侯夫人嚎啕大哭,一迭声的哭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这就欺人太甚了?
晏姝觉得可笑,因为长平侯府这边事情在她看来太简单了,自己暂时不去威远侯府,明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人群里看热闹的谭庸笑出声来,转身回去衙门了。
武元侯府这如同泼妇一般的做派,真真是有意思,自己竟还挺佩服这位武元侯府的世子夫人呢。
武元侯府门口,白长鹤等在这里,作为武元侯的至交好友,他在这里替自己的好友迎接女儿归家。
傅玉宁下了马车,抬头看着武元侯府四个字,泪如雨下。
“二姐,回家。”晏姝过来轻轻地牵着傅玉宁的手:“明儿还要去接长姐呢。”
傅玉宁紧紧地握住了晏姝的手,什么都没说出来,她知道晏姝不容易,她以后都会护着她的,在傅家谁要欺负她,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武元侯府接了二小姐回府,这事儿甚嚣尘上。
崔老夫人就在隔壁陪着老姐妹儿聊天,听到外面的情况笑得前仰后合的,绘声绘色给苏老夫人说起来给三小姐退婚的时候。
苏老夫人苦笑:“这丫头啊,就是个棒子。”
“这是什么意思?”崔老夫人狐疑的看着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说:“棒打鸳鸯的棒子。”
“哪有这么说自家孩子的。”崔老夫人摇头:“不是良缘,哪里是鸳鸯,要我说啊,就这么闹腾才好看,让那些人都看看,武元侯府就缺个厉害的主母,看看谁还敢欺负傅家的女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