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笔钱不足以负担廖依家里的开销,但是在高校长的照顾下,让她读完初三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舒图南在心里快速盘算一番,立刻下定决心,回复姜予乐:我想去。
姜予乐回了一个ok:待会儿发报名表你。
林漾月在房间化好妆换好衣服就要出门,走之前她说华姨今天会过来打扫,自己要在外面吃午饭,舒图南中午如果没约的话可以和华姨一起吃。
舒图南有些坐立难安,这之前林漾月没提过周末有约,舒图南还以为能单独和林漾月待两天。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糟糕表现,林漾月才突然决定出门,还是真的提前和人有约。
她甚至没有立场问她约的是谁。
她今天穿得和之前不太一样,米色小香外套和同系列连衣裙,戴宝石耳环和项链,肩上挂着一个白色小羊皮包包,看上去很温柔很千金大小姐。
大门关上后很久,她的样子都在舒图南脑海里盘旋。
舒图南一会儿想起昨夜的梦,一会儿又想起早上的事,甜蜜和自责两种情感交织,不停撞击她的心。
她只能紧紧靠在沙发上,感受后背贴紧沙发背,才会好受一点。
屋子里很静,舒图南阖上了眼睛,将头靠在沙发上,如被梦魇住一般眉头紧锁。
门铃突然响了,舒图南忙睁开眼,才站起身就听见门锁嘀一声打开,华姨从门外走进来。
华姨两只手上都拎着塑料袋,舒图南连忙去接过来。塑料袋满满当当都是食物和菜,舒图南将袋子放在餐桌上的时候不经意瞥一眼,都是公寓里常备的品牌。
华姨换好拖鞋进来,将塑料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分门别类收进橱柜和冰箱。
她没有说话,舒图南也沉默着帮忙。
收拾完带来的东西后,华姨开始例行打扫。
无论林漾月住不住这里,她都会每周过来打扫一次。公寓里安有新风系统,几乎没有多少灰尘。即使只有她一个人,工作量也并不大。
用抹布擦拭好几个地方后华姨终于确认,公寓已经被人打扫过一次,就在她来之前。
她直起腰,问同样抓着一块软布仔细擦拭油画画框的舒图南:“公寓的卫生……你打扫过?”
“是的。”舒图南手上动作不停,“昨天下午大概打扫了一下,还有些细节没弄完。”
华姨放下抹布,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即使她眼光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舒图南将公寓打扫得很干净。
还算有一点作用。
华姨在心里默默评价。
对于舒图南的到来,华姨心里其实不太欢迎。
她在林家做了很多年工,也认识不少富贵人家的保姆,没少听说那些先生太太在外面养金丝雀的事。
年轻的男人和女人,仗着自己有张漂亮的脸蛋就想走捷径,用青春换取富贵和荣华。
华姨一向看不起这种人,是以从未给过舒图南好脸色。但几次接触下来,她发现这个女孩勤劳麻利做事妥帖,穿着打扮也很简约,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件奢侈品。
除了那张脸长得不错外,一点都不符合她印象中贪慕虚荣、好逸恶劳的金丝雀形象。
反倒更像是大小姐一时兴起招进来的小女佣。
用掸子拂去油画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华姨心底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面色纠结问道:“你住在这里…你的父母知道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下一秒,华姨就做好听到连篇谎话的准备。
无非就是嗜赌的爸,生病的妈,年幼的弟妹,破碎的她。
金丝雀拿的不都是这种剧本?才会格外惹人怜爱。
“我的父母?”舒图南怔了一下,眼中露出怀念:“他们很早就去世了。”
华姨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这句话的真实性,就听见舒图南低声道:“如果他们知晓我能念大学,应该会很高兴吧。”
她的反应不似作假。
华姨即使对她有偏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提人家的伤心事,于是换了个话题:“你还在读书?读哪个学校。”
舒图南:“宁城大学。”
华姨挑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宁大是省内最好的大学,能考进去的无一不是高材生。
她还以为做金丝雀的都是些不学无术的人呢。
有了一层学霸光环,华姨再看舒图南就顺眼许多,甚至愿意主动与她攀谈。
“你既然是宁大的,课余找兼职赚钱应该挺容易呀…”她本来想问怎么会来做这个,话到嘴边转了一圈突然觉得直接问有些侮辱人,于是委婉暗示:“怎么没找个正儿八经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