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萑艰难地将这可味道奇苦的丹药咽下,道家第一神丹名不虚传,即便前一刻的他与那些诈尸出棺的亡人除了还能说话喘气无甚区别,可这丹药入喉不久脸上便显出了血色,冯常念也看起来精神许多,当即想要抬手摇铃召请烟罗继续先给后面的路探个方向,却被王玖镠赶忙拦下
“冯堂主可别浪费了我这保命的东西,这药的确能大还阳气让人临死而返,却也不是传的那样神奇,万物皆在阴阳之中,阴阳相化而变也从不是一时一刻,路不能停,两位在五百步之内不可起术上法,即便过了此术也断不能轻易耗力去请神,不然药性加之原本的伤痛,即便不要了命也不会比刚刚好到哪里。”
冯常念自然有些不算情愿,她与柳萑都是要强至极的脾性,要后面一路成了废物一样躲在一群道家子弟之中,他们自然脸上不悦,可眼下也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冯常念嘴上磨蹭了一会儿求向葛元白
“葛观主,我们娘俩现在是废物了,那么并肩走着反而更是隐患,您看您可否替了我护着小萑,出了这鬼地方我定然重谢。”
葛元白自然觉得自己最是适合,可却被韩不悔先一步否了
“眼下两位的仙家不能探报,我们的兵马与梅山家的灵猴也不便,那咱们就只好靠脚的运气了!好在刚刚这清风僮身来时候动静不小,沿着他的痕迹走该不会是条死路,只是我们一下少去两位又不知前路,便得有修行老成的分别前后才行。”
小人最爱背后阴,小辈一众也不得不认同韩不悔这番话,葛元白是修行深厚的自然要成了魏通宝身后的那人;而背后则以韩不悔自己护着还能与自家烟罗神通一二的冯常念最为合适;吴巽作为唯独一个刚刚耗少力气又功法霸道的最适合与葛元白并肩;王茅二人虽是青年之中难得的能耐却更适合一齐出力,相辅相成,如此一来便只剩段沅一个,茅绪寿脸上虽当即有些不情不愿,可事关大局他也只好不去计较,只是很不客气地朝着身后两人来了一句一定跟紧。
“我可得好好谢你,刚刚那清风要拉四爷和我垫背的时候,是你身上那个法瓮里的东西替我挡回了这条命罢!”柳萑趁着各自修整俯身凑去段沅耳旁,段沅则忽然被他这话说得胸口擂鼓,烫热立马上了耳后脖颈,手上刚刚燃符醒器的师刀也险些摔到脚上
“我……我就觉得还没见到那东西,谁都不该死了。”
这句话在她自己听来是又蠢又不通顺,可也不知为何她好像被人打法上身一样头脑大乱,就这么一句不着边的竟还是浑身力气才挤出来的,柳萑是个风月浪子,自然晓得她现在心里如何,看着段沅对自己有意很是欢喜,在身上摸索一番,又唐突地将一块有些寒凉的东西塞到她手中,段沅摊掌一瞧,是一块血斑鲜活的盘蛇雕玉,柳萑故作苦恼自己一头凌乱,因为茅绪寿已经冷眼朝他们两人瞥来
“据说是当年四爷洞府里出来的,玉心雕的法尊是我家镇堂之一,其余的边角料便被做了大大小小的环佩作为柳家传家的,我娘给我压枕的,若是你不打算出山之后就立马跟我去盛京让我谢你这救命大恩,就等你空了的时候带着这个去我家堂口,即便我不在,他们也得把你当祖奶奶供着。”
段沅没憋住笑出声来,可一偏头便瞧见了阴森如鬼的茅绪寿正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她又当即心火大起,将那蛇玉揣进衣袋,叉腰仰头地也瞪上茅绪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