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么?在我面前喝白兰地,会让别人误以为你在我面前示好的。”秦深说,情侣通常会交换彼此信息素的象征物,这视为定情信物。 “虽然你心里大概没那么想。” 秦深又叫鲁博给两个空杯子满上。 “再来一杯?” 他唧唧哇哇地在说啥? 霍承星的脑子在嗡嗡叫,宇宙开始旋转成梵高的星空,还有好多蜜蜂在飞,还都是烦人的Alpha的脸,脑袋最大的那个是秦深。 “我想追求你。”秦深突然,猛地说出了口。 但霍承星没有回音。 “你觉得我会有机会么?” 秦深捏紧酒杯,说。 他依然没有听到答复。 这可不是霍承星的性子。 要么跳起来嘲讽他八句十句,要么应该指着他鼻子的大笑,再用上他明明漂亮却总是高傲,轻蔑的眼神盯着他。 霍承星不是一个保持沉默的人。 除非…… 原本不太敢去看他的秦深,目光转过去。 就见霍承星双手枕着桌台,他的头微微低下,头发都顺势滑落,差点掉进酒杯里,他的眼睛似乎在往低处看,虹膜蒙着水雾,这模样,像是一幅忧郁的画卷。 “霍承星?”秦深喊了一声。 霍承星没有动。 果然,他是睡着了。 就算睡着了,眼睛却没有完全闭上,指尖也紧紧攥住空杯。 “不是,一杯倒了?”鲁博纳了闷。 秦深笑了:“看来今晚只能到这里了。” “我送他回房间。” “你们继续。” 秦深站起来,手先放在了霍承星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霍承星是完完全全地醉了,没有给出本能的反应,他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再将霍承星给扛了起来。 “老大!你这是……” 那些Alpha们瞧见他这举动,纷纷站起来。 秦深什么也没说,他想,将和自己结婚了的Omega带回房间,根本就不需要和别的Alpha解释什么。 秦深扛着霍承星就走了,只留下一群Alpha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他将霍承星送到了房间,人工智能打开了睡眠模式,没有灯光,外面的星河流淌,划过了两人的脸颊。 秦森将他好好地放在了床上,这是霍承星的房间,他仿佛陷进了摩罗果的巢穴。 秦深就站在床边端详了一会儿。 “你醒过来后,要知道自己有一段时间毫无防备,就该生气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ǐ???μ?w???n?Ⅱ???2?????c?ò???则?为?屾?寨?站?点 “没听见我的话也没关系,我可以再说很多次。”他轻轻说:“祝你有个好梦。” “夜安。” 第21章 霍承星在混沌中睁开眼, 浓稠的黑暗里浮动着白兰地的幽香,这缕香气像鬼魂一样缠上他,轻轻抚过他发烫的额角。 霍承星酒醒了。 抬起手, 摸到的也只有黑色, 他的视线游转, 终于感受到了另一个生物的呼吸声。 黑暗里,一个庞大体型迈出来, 鎏金兽瞳撕破夜幕, 利爪踏碎寂静。 是秦深的精神体。 那只大猫出现了,它迈着前肢, 可每朝霍承星走一步, 身体就缩小了一半,一直到是只普通小猫咪的体型, 就围着霍承星的脚边发出欢快的咕噜声,它的尾巴翘得很高, 随着后背擦过霍承星的脚踝, 一摇一摆。 霍承星拽住它的尾巴,提在自己眼前看有点像只毛发不错的白耗子。 话音未落便被温热的舌苔舔过下颚,小耗子舔完还高兴得嗷嗷叫。 他手一扬, 白影便滚落在三丈外呜咽,琉璃似的眼珠蒙着水雾。 精神体似乎有些委屈, 它呜咽了几声,扭头朝一个方向去, 像是生气了不再靠近霍承星,可它又一步三回头。 没多久,霍承星就发现,它的爪尖绽开朵朵光晕, 周围的黑暗如退潮般消散。 霍承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见秦深的精神体。 精神体正在为他引路,直到尽头,是一个黑蒙蒙又挺拔的人影。 白虎停留在那人的脚边,就消失了。 有声音说:“你为什么这么执拗,不匹配Omega,不到四十你就会死的!” “那就死去。”秦深的声音说。 那个人影就是秦深,霍承星看见他的身躯已经千穿百孔,背脊插满断戟,血珠顺着深蓝军装蜿蜒成河。 秦深拖着残躯站起身,将自己的军帽戴在了一个孩子头顶,然后稳稳地朝黑暗里走去。 雨声骤然轰鸣,霍承星转眼看见了墓碑。 阴霾的天破了洞,兜不住故去的人的眼泪,全都洒了下来,这样雨腐蚀着勋章上的鹰隼。 默哀的人撑着伞,黑伞如莲,绝大多数人身上都穿着军装,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孩子。 霍承星知道自己在哪儿了,他站在秦深人生轨迹的起点,他们精神海互通了,只有绝少部分相互标记的人才可能有这样的经历。 因为他对秦深的那个标记? 这很糟糕,那他的记忆岂不是也要被秦深看见了? 大雨淋不到他身上,他看见年幼版的秦深,身后那些军人的大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脸上什么也没有,稚嫩的脸庞凝固着不合年龄的沉寂,只是沉默,和长大后的模样如出一辙。 是参军还是参政,葬礼上,那些大人的声音喋喋不休,前途,希望,说得五光十色,可秦深面前只有两具黑漆漆的铁棺材。 直到一位蓝白军装的将军走来,在黑白的世界里伸出手,他只要秦深跟他走。 再晃眼,就成了漫天飞舞的红色,在火焰的残骸边,秦深的手里捧着一颗猩红果实。 那是摩罗果。 霍承星看见,14岁的秦深站在他的故乡上。 秦深:“这就是他们吃的东西么?为什么我在联邦从没有见过。” “吃下去。”将军说。 秦深咬了一口,那腐烂果肉顿时爆出虫卵,苦味瞬间黏上了他的舌头,搅得他肠胃翻江倒海,这不是果子,这是一具尸体。 “咽下去。”将军冷漠地注视着他:“把它全部吃下去。” 秦深照做了,果肉在唇齿间爆开腐臭,蠕动的虫卵顺着喉管滑落,这是一种酷刑,少年脖颈青筋暴起,却仍将最后一口烂肉吞入腹中,吃完这颗果子,他的舌头好像被搅碎了,什么话也没说。 “我逼着你吃,你生气么?”将军说。 秦深点头。 “生气是对的,但很多时候,生气是没有用的。”将军接着说:“毁灭掉这里的人,他可能就来自我们守护的联邦,你甚至可能见过他,我们要把他找出来,消灭他。” “秦深,不想天堂化为齑粉,我们就不能输给他,知道吗?” 秦深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