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聚焦过来! 慈善家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虚伪的面具被这当众的指控撕得粉碎,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又惊又怒,指着沈驰飞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大家不要听他乱说!他疯了!” “我胡说?大家看看!他手里还捏着我刚给他的钱呢!那是我们最后的饭钱啊!”沈驰飞脸上痛苦的表情此刻无比真实,控诉着,“我们都要饿死了!病得快死了!他还要来勒索我们!” “闭嘴!你给我闭嘴!”慈善家气得浑身发抖。 虚伪的慈善家最害怕的会是什么? 正是名声。 而他最珍视的东西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无情践踏,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体面,也顾不上追究沈驰飞,只想立刻逃离这让他颜面扫地的地方。 慈善家猛地转身,像躲避瘟疫一样,朝着走廊深处快步走去,步伐带着仓皇和狼狈。 “追!”病房门被拉开一条缝,一直倚着门的吉苍出声,两人率先跟上慈善家,唐吉吉,胡可,孙乔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慈善家七拐八绕,最终闪身钻进了一条平时罕有人至的,堆放着杂物的昏暗走廊尽头,推开了一扇不起眼的,漆皮剥落的木门。 就是这里! 当慈善家刚闪身进去,还没来得及关门,沈驰飞已经一个箭步,抵住了门,紧接着,吉苍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唐吉吉,胡可,孙乔也咬着牙,连滚带爬地涌入了房间,反手锁死了房门。 “你……你们想干什么?!”慈善家被逼到墙角,看着眼前这几个虽然痛苦不堪,眼神却燃烧着孤注一掷火焰的男人,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恐惧。 “动手!”沈驰飞低喝。 孙乔早已准备好,手腕一抖,一条绳索飞快地缠绕上慈善家的四肢和躯干,将他牢牢捆缚,动弹不得,连嘴巴都被紧紧勒住,只能发出惊恐的“呜呜”声。 沈驰飞的目光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视这个堆满各种“慈善捐赠”证书锦旗和杂物的小房间,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角落一个深灰色,看起来极其坚固的金属保险箱。 箱门上,冰冷的密码盘闪烁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要密码。”沈驰飞说。 “要逼问么?”吉苍说。 “不用。”唐吉吉佝偻着背,一步一挪地蹭到保险柜前。冷汗浸透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密码盘,眼中闪过一丝微弱却熟悉的精光:“我最擅长开锁了,”唐吉吉喘息着,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笃定,“就是靠着这门手艺,我才一次次从鬼门关爬回来,挺到现在……” “再忍一忍就好了。” 在众人希冀的目光注视下,唐吉吉的手指以一种奇异的韵律和节奏在密码盘上移动,按压,倾听,只有密码盘细微的“咔哒”声和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终于—— 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响,如同天籁! 沉重的保险箱门应声弹开一条缝隙。唐吉吉如释重负,身体晃了一下,被旁边的胡可勉强扶住。沈驰飞强撑着一口气,猛地拉开箱门! 映入眼帘的,是码放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油墨气息,厚厚的一沓沓美金,金钱的光芒几乎刺痛了众人因痛苦而模糊的双眼。 然而,在最上层,压在这些散发着贪婪与罪恶气息的财富之上的,却是一份纸张泛黄,边缘腐朽,散发着霉味的领养证明。 玩家们的脸上,瞬间被一种近乎虚脱的狂喜覆盖。 只要等到午夜十二点,他们就可以拿着这三样东西,前往那个被诅咒的4991病房,点燃活灯。 灯燃,副本终。 在这最后等待的几个小时,成了他们生命中最漫长,最痛苦,最焦躁的煎熬。 胃癌的剧痛,并未因希望的降临而减弱分毫,它持续地,疯狂地啃噬着他们的内脏,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撕裂般的抽搐,冷汗从未停止,身体因持续的消耗和疼痛而虚弱到了极点,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 下午六点。 一直靠着强大意志力硬撑的吉苍,身体猛地一颤,他再也压制不住,一口滚烫,带着浓烈铁锈味的鲜血喷溅出来,殷红的血点,星星点点地溅到了离他最近的沈驰飞的手背上,温热而刺目。 “吉苍!”沈驰飞惊怒交加,扶住他几乎软倒的身体,“你怎么回事?” 沈驰飞骇然发现,吉苍的手环,第四格已经亮起。 “你不是说你没问题的么?!”沈驰飞紧紧抓住吉苍的肩膀,仿佛想把自己的力量渡过去,“你是在逞能么?” “怎么能,这么说……”吉苍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杂音,他嘴角还残留着刺目的血迹,扯出一个几乎算不上笑容的弧度,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放心,我……不会病死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力气,“我只是想体验一下,看看这个病到底有多难受。” 吉苍感受着那深入骨髓的,永无止境的绞痛,声音低得近乎呓语,“确实很疼,如果是一个人忍受,还没有人心疼的话,就更难受了。” “那样的日子,我想象不出来,该怎么熬过去。”吉苍看着沈驰飞的眼睛,他的目光深邃而悲伤。 “我看你脑子有病!”沈驰飞吼道。 “的确,我被某个人彻底传染了。”吉苍接着说:“你去的路上一定会遇到自己害怕的东西,别停,别回头,像那天晚上,往前冲就好了。” “推开那扇门,你会看见一盏灯,点燃它我们就赢了。” “无论你有没有成功,记得回来见我。”他的眼神里透出一种近乎偏执的恳求,“你……一定要回来见我,答应我。” 说完,吉苍手腕上那根连接着沈驰飞,象征着共享生命与位置的“生死一线牵”道具形成的无形丝线,骤然断裂,消失。 “你这是干什么?”沈驰飞愣了一下。 “只能靠你一个人去了。”吉苍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个已经不需要了。” 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沈驰飞紧张极了,他伸手凑近吉苍的鼻端,直到感受到那微弱却依旧存在的温热气息,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猛地落回胸腔。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沉重得如同灌铅。 他低头,看到地上,其他人早就倒下了,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汇聚了一小滩暗红色的,尚未干涸的血迹,是人吐出的血。 整个团队,只有他自己还是清醒着的。 所有的希望,沉沉地,无可选择地压在了沈驰飞一个人的肩膀上。 他并不想承担这份重担。 但他必须要赢。 时间在死寂和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