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位夫人不像是个好相与的,她日后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陈娘子垂下眼,轻笑一声:“你当她没找过?” 阿缠立刻明白了:“那些人……” 原来是这位贵妇找来的,难怪陈娘子对严大人如此不客气。 陈娘子又道:“放心吧,严立儒会把她看好的。她今日大概是想来试探一下我与她夫君是否有来往,等她查到我们没再见面她就不会过来了。” 既然陈娘子这样说了,阿缠便也不再纠结。 眼看着天色晚了,陈娘子说要回去把香丸放好,免得今晚老鼠又钻进灶房,便拿着买来的香丸和阿缠送的那枚香丸离开了。 之后几日再无事发生,直到有一天早上,阿缠去食肆吃饭,发现店外聚集了不少食客。 等她过去之后才听说,陈娘子竟没有准时开店。 本以为陈娘子可能是生病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中午或许会开店。可是到了中午,她店门依旧没开,她人也并不在店中。 之后的几日,阿缠每日都去食肆,却再没见到陈娘子。 她就这样突然不见了。 第30章 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她…… 徐老板见阿缠每日都要去食肆看上一眼,想着年轻姑娘大概经历的事情少才这样大惊小怪。 不由劝慰道:“陈娘子或许只是有事才关了铺子,可能过些时日就回来了。” “可她没有提前与我说过。” 陈娘子是个守信的人,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不得不关店,她定然会提前告诉阿缠。 “那就是遇到急事,来不及与你说。” 徐老板的话并没能打消她心中的疑虑。 “徐老板,如果我去京兆府……” 徐老板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季姑娘,你与陈娘子并非血亲,你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她出了事,官府是不会管的。” 见她始终眉头不展,徐老板迟疑了一下又道:“我见姑娘似乎与官府中人有些往来,不如托人打听一番?” 京兆府衙门的大门和明镜司衙门的大门哪个更难被敲开,阿缠也不知道。 但她若是站在明镜司外说要找白休命,肯定是会被赶出去的。而且就算见到人,白休命也未必肯帮她,那人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不过阿缠还是听进了徐老板的话,陈娘子的事,只能找官家人帮忙。 阿缠回到家中,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拿着油灯去了后院,蹲在墙角开始认真挖土,然后埋了个东西进去。 隐藏在暗处的明镜司探子察觉到异样,换了个靠近的位置试图看清她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阿缠突然开口了。 “你们明镜司这么辛苦,每个月到底发多少俸禄?” 那探子身形顿时僵住不动。 “你天天盯着我,有时间休息吗?”阿缠很好奇。 探子心想比起被派去盯着薛家的同僚,他这活可轻松太多了。 阿缠的交际圈很窄,除了这条街上的邻居,根本不与外人交流,前些时日与一位陈娘子交往颇多,最近也没了动静,每天说的也都是家长里短 他家中母亲和妹妹每日最迟辰时初起床,偶尔两次起迟了,妹妹还会觉得羞愧,而阿缠起床时间基本稳定在辰时末,绝对不会提前。 她睡觉的这段时间,他不但可以补觉,还能顺便回明镜司衙门上交前一天的监视册子。 然而这些,她就不用知道了。 “我有事与你说,能出来一下吗?” 阿缠安静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看来是不能了。 “我有事要找封旸封大人,你能不能帮我带句话给他?”阿缠将手中的小铲子扔到一旁,站起身往回走,“如果不能也没关系,下次我见到你们镇抚使的时候,就说你偷看我洗澡。” 咚,一个小石子砸在阿缠脚下。 阿缠踢了下脚下的石子,嘴角扬了扬:“我就当你答应了,我有急事,烦请他快点过来,最好明天。” 她说完之后进了屋子,留下明镜司的探子在外面无语问天。 他早就听同僚说过,他监视的这位季姑娘与镇抚使大人关系不清不楚,其实不用同僚说他也有相同的感觉,而且镇抚使大人为了她被人在朝堂上参了好几本。 虽说是监视,但他不该看的可半点没看,就怕让镇抚使大人心生芥蒂,结果今天竟然被监视对象威胁了。 那探子在房顶上思考了大半夜的人生,清早回明镜司的时候,决定还是把这事如实上报以证清白。 白休命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表了半天忠心的下属,合上了他递来的册子。 “大人,属下真的什么都没……” “她要见封旸?”白休命打断下属的话。 “是,季姑娘半夜去院子里挖坑,故意勾属下出来,说有急事要见封大人。” “什么急事?” 那探子想了想:“最近季姑娘也没遇到什么事,若说让她为难的,可能与她常去的一家食肆的老板娘有关。那老板娘最近关了店,季姑娘似乎有些担心对方安危。” “她现在闲的连别人的事都管了?” 下属半天挤出一句话:“季姑娘心肠好。” 白休命瞥了下属一眼,一时无语。 “……大人,属下还要回去盯着吗?”那探子试探着问。 他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还要监视多久,总觉得继续下去,自己这一身本事都废掉了。 每天不是听家长里短,就是哪家的肉菜蛋便宜,他现在连昌平坊的物价都摸清楚了,确实比他家附近的菜要便宜一文。 “不必了。” 下属顿时松了口气,这任务总算是结束了。 “那……封大人那里?” “不用告诉他。” “是。” 阿缠在家里等着封旸过来,等了一天人也没来。 她以为被那个盯梢她的探子给骗了,结果都已经宵禁了,楼下却响起了敲门声。 阿缠打开门,看到了封旸的顶头上司。 竟然超额完成任务,探子小哥可真是好人。 心里虽然这么想,阿缠面上可没表现出来,她诧异地问:“这么晚了,大人怎么来了?” “你不是要见封旸。” “是啊,封大人呢?”阿缠侧身让白休命进来,关门的时候还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根本没人。 “他忙着抓蛇。” “还在抓?”阿缠声调上扬,“你们到底要抓几条蛇啊?” 白休命笑而不语,阿缠突然反应过来,追上去扯了一下他宽大的袖子问:“大人,你不是要趁机侵吞我娘的嫁妆吧?” “是个好主意。”白休命来到窗边的桌子旁坐下。 阿缠殷勤地为他倒上一杯凉透的茶水,有点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