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接话。 尽管父亲这样说,可她心里知道,若是知道她同曾经的姐夫有什么瓜葛,父亲第一个容不下她。 她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没做过什么太过出格的事,只是不想让吕如卉得意而已。这些算计,吕如卉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父亲母亲都不会相信她的话,他们只会越发的怜惜自己。 她过得不好,吕如卉就该比她更差才对! 比起没有等到大女儿,却被小女儿绊住的吕父与吕母,柳相泽的这个年过得更加冷清。 他早年丧父丧母,往年家中有吕如卉在,她总是缠着他说话,他倒是从未觉得冷清过。今年府上的大小事宜由管家操持,看似只是少了一个人,这府邸却好似空了一半。 柳相泽呆在书房中,盯着书架发呆,过了一会儿却想起那书架上的书,也是吕如卉和他一起摆上去的。 他收回目光,心中忽然有些后悔。 她提和离的那一日,或许他不该答应的。 晌午刚过,堂哥柳相明就亲自来了府上,邀柳相泽和柳玉安去他家中过年。 柳相泽原本没打算应下,却见玉安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堂哥又在一旁劝说:“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疏,你若不去,我爹心中还挂念着你,他老人家这个年都过不好。” 听堂哥提起二叔,他终于还是点头应下。 去了堂哥家中后,柳相泽带着柳玉安先去拜见二叔,而后被留下来说话,柳玉安乖巧地坐在一旁,但毕竟是几岁大的孩子,没一会儿就有些坐不住了。 见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屋外,柳相泽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出去玩吧。” “我在这陪着二爷爷和爹爹。”柳玉安乖巧地摇头。 柳相泽失笑:“这里不用你陪,去吧,注意些身上的伤。” 柳相泽的二叔哈哈笑了一声,对柳玉安道:“快去找你大哥和三弟一起玩去吧,他们早就盼着你来了。” 柳玉安听到二爷爷的话后下意识地看了眼柳相泽,见他没什么反应,才高兴地跑出去了。 以往这样的称呼若是被母亲知道了,母亲定然会不高兴的。可大哥与三弟本就是他亲兄弟,伯娘说过,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忘本。 柳玉安跑出去玩,一直照顾他的小厮也跟了上去,以防玩闹的时候失了分寸,让他手臂上的伤加重。 幸好几个男孩还算知道轻重,他们在外面跑了一会儿,又指挥着家中的家丁放了爆竹,似乎是有些饿了,才回屋里子用了些点心。 见屋内没有旁人,兄弟三个就说起了话。 一开始还只是说些课业困难之类的话,后面不知怎么就说到了柳玉安受伤的事。 柳玉安的大哥柳愤愤道:“幸好三叔将那恶毒的女人赶走了,不然还不知道玉安要在她手底下吃多少苦。” 他口中的三叔,说的正是柳玉泽。 说完,他又问:“二弟,平日里三叔不在家,那女人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柳玉安还没回答,他三弟反而一脸担忧:“二哥,若是在那边实在过得不好,还是回家里吧。” 柳玉安听到两人的话,却垂下眼,摇了摇头:“没有,我挺好的。” “还说没有,受了委屈你就直说,三叔最是讲道理的人,他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做什么主啊,你们三个说什么呢?”一道女声突然响起。 兄弟三人同时转过头,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娘。” 柳玉安则站起身,恭敬地对来人叫了一声:“伯娘。” 来人正是这三兄弟的亲生母亲,柳相泽的堂嫂。 “娘,我们在说玉安的伤呢。” 听到长子这么说,王氏眼珠转了转,笑道:“知道你们挂心玉安,娘买了京中最好的跌打药膏,一会儿就帮玉安换药。” 柳玉安却有些迟疑地对王氏道:“伯娘,我来时已经上过药了。” “你出门都这么久了,药效也过了。伯娘买药的时候问过大夫了,不会有问题。” 听王氏这么说,柳玉安也就不再推辞。 母子四人说了一会儿话,王氏就带着柳玉安去了她的院子。 一直侯在外面的小厮见状,悄声跟了上去。 这小厮练过武,身手不错,是管家特地找来的。 他避开院中的丫鬟,绕去了正房的后面,寻了几个位置,终于听到了王氏说话的声音。 王氏低声问柳玉安:“你三叔如今对你如何?” “爹爹很关心的我的学业,每日回府后都要考校我的学问,晚上会与我一道用饭。” “他可问过你的伤势?” 柳玉安看着自己藏在袖子下,包扎起来的左手小臂,点点头:“爹爹找了大夫,大夫说需要静养几个月,不能提重物。” 王氏心疼道:“你这孩子也是实诚,让你装一装也就算了,你还真的摔了。若是摔坏了左手,将来耽误你的前程可如何是好?” 柳玉安瓮声瓮气地说:“不是您说要摔的狠一些才有用吗?” “你倒是记得清楚,但也得先护着自己才是。”王氏说完,发现柳玉安异乎寻常的沉默,不由挑了挑眉,“又怎么了?” “您只说这么做了之后,爹爹肯定对我心怀愧疚,不会将我赶走,可您没说他们会和离。”柳玉安毕竟年纪小,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里,让他忐忑不安。 虽然养母对他并不算和颜悦色,但也没有太过苛责,他并不讨厌养母。 如果不是他听到了养母的丫鬟私下闲聊,说养母近来身子不对劲,疑似有孕,还说若是有了亲子,自己这个过继来的养子说不定要被送走,他也不会跑来找亲娘。 王氏顿时眉头一竖:“你这孩子倒是怪起我来了?我出主意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离怎么了,吕如卉那个女人生不出儿子,反倒抢了我的儿子,早就该被休了!” 柳玉安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在生闷气。 王氏见他这幅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愿意把这个儿子过继出去,就是不大喜欢他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性格。 不过想着家中往后还指望着这个儿子呢,她放缓了声音:“我知道你这孩子打小心肠好,觉得这件事是你的错,但这件事是个意外,你叔父要与吕氏和离娘也没想到,若是早知道就不用这法子了。” 王氏心中也在懊悔,生怕柳相泽回头又寻了个能生的继室。 不过前几日她曾私下与自家相公说过这事儿,相公却说他堂弟是个心中有成算的,认定的事绝对不会反悔,就算将来有了子嗣也不会不认玉安。 王氏觉得这话也有些道理,况且玉安在他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堂弟心中应该是有愧,想来也不会亏待玉安。 王氏见二儿子这样,警告道:“这件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