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吕如卉扯动了一下唇角,“如果没有,过去的十几年都是假的吗?可如果有,我告诉他,我被养子诬陷了,他不信我。我在意他私下去见我妹妹,他也不肯与我解释,只怪我污蔑他们。” “你怨恨他?” “应该是怨的吧。” “还有别人吗?”阿缠轻声问。 “还有爹娘,他们也从来都不相信我。”吕如卉幽幽地说,“我和离,他们怪我。我说妹妹故意与我前夫不清不楚,他们认为是我在编排她,只知道骂我。明明小时候,是他们教我要实话实说,我做到了,他们却不信。” 说完后,吕如卉见阿缠认真听着,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让你觉得很无趣吧?” 年轻的姑娘,不会喜欢听这些事。 阿缠摇摇头:“被人诬陷却没能得到一个公平的对待,这不算小事。” 她问吕如卉:“他们对你这么不公平,你想要报复吗?” “我想报复吗……”吕如卉沉默了很久,连魂魄都产生了些许波动。 她怨恨他们,死前都不让自己清净。死前,都还用那样苛刻的嘴脸对待她。她当然想要报复他们! “你能够回到世间,不就是因为不甘心吗?不如这一次,将事情解决干净,这样你也能安心离开。” “可我已经死了。”吕如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其他人都见不到我,我也进不去他们家中。” 阿缠等她说完才道:“我有一种香,能让魂魄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做她生前想做的任何事。” 吕如卉猛地看向阿缠。 “我还会做一种香烛,但它只能让你像生前一样出现在别人面前。”她看着吕如卉,问道,“你想要哪一种?” “哪一种都可以吗?”吕如卉问。 “都可以。” 她没有立刻做出选择,而是问阿缠:“为什么要帮我?” 阿缠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回答她:“因为慧娘,你是慧娘的朋友,我总要让你走得安心些。” 吕如卉露出一个笑脸:“我选第二种。” “不再考虑一下吗?”阿缠有些意外,虽说鬼是人死后所化,但鬼的性情并不稳定,否则也不会容易化为厉鬼。 吕如卉的遭遇,在旁人看来,是所谓的家长里短,连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那些事一桩一桩的压下来,寻常人如何能承受得住?况且她那时已时日无多。 阿缠以为,她会喜欢快意恩仇的解决方式。 吕如卉摇摇头,她对阿缠说:“我爹娘生我养我,该给我的从不比旁人少,他们从来都不是坏人,只是对我不够好。柳相泽也是一样,我知道他没有对不起我。所以,无论心中如何怨恨,我也不会伤害他们的身体,让我见到他们就足够了。” 阿缠还是忍不住提醒:“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决定好了吗?” 吕如卉点点头:“麻烦季姑娘了。” “好吧。”既然吕老板自己做了选择,阿缠也不会干扰,“明晚灯笼亮起的时候,你在这里等我,我为你点香烛塑身。” 第142章 是去向你道歉的 第二日,阿缠起得很早,她今日还得去一趟西市买东西,现在还没出正月,也不知道猎铺中的货齐不齐? 好在阿缠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她只找了两家猎铺就买到了需要的条草和黑蜂蜡。 将买来的东西收好后,她去附近的羊汤铺子喝了碗羊汤,又去买了几张糖饼才打算回家。 过年时的那场雪太大了,现在路上的雪都还没化开,来往行人将雪踩得凹凸不平,走起路来就要格外小心。 阿缠一直注意着脚下的路,倒是没发现有一辆马车在路边停了下来,马车上的人下来后直奔她而来。 “季姑娘留步。”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阿缠停下脚步,转过头。 喊住她的人身材略胖,脸上还带着和善的笑,像是个好相处的,不过他身边带着的几个护卫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阿缠的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说话的人身上。 见她脸上丝毫没有惊恐之色,那人眼里闪过一丝满意,才开口道:“在下季庄,刚从梁州来,若是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堂伯。” 阿缠眉梢微微扬起,在她记忆中,季家不止晋阳侯这一支,季家主支就在梁州,以往只会与晋阳侯府互送年礼,来往并不多。 听这人的话,他显然是出自主支。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i????????e?n???〇?2????????????则?为????寨?佔?点 阿缠没有到处给自己认亲戚的习惯,只是问他:“找我有事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去我那里坐坐?” 阿缠微顿了一下,季庄还以为阿缠会答应他,下一刻却听她说:“你若是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我与季家毫无关系,对你们的事也不感兴趣。” 季庄的面色不大好看,他是季氏一族下一任族长,他说话,族中小辈从来不敢顶撞,今日却被一个小丫头这般下了脸面。 “若是我一定要请你过去呢?”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些护卫已经朝阿缠围了过来。 阿缠看着这些人,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就凭他们吗?” 季庄笑而不语,他觉得这个丫头是在虚张声势。 阿缠忽然问他:“你来找我之前,应该去过晋阳侯府吧?” “是去过。” 他今日特地来找季婵,就是受了堂弟季恒所托。 可这丫头,看着柔弱可欺,脾气倒是不小。 “知道晋阳侯娶了妻,他的那个妻子还给他生了一对儿女吗?” 季庄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自然是知晓的。季恒凭空多出一双儿女,还去信给族中要求上族谱,这让父亲很是不高兴。 若非族内要倚仗晋阳侯府,那个叫薛昭的男孩还颇有才学,他老人家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谁知今年过来,才听说那两个孩子竟然都没了。 看到他的表情,阿缠笑了一下:“看来是知道了,那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她的这个问题让季庄心头一沉,他看向阿缠的目光带着些探究的意味,他还真不知道。 阿缠的笑容越发灿烂:“你该打听清楚,再来蹚这趟浑水的。” 季庄是个谨慎的人,他这次过来,原本也是受堂弟之邀,想要给这父女二人说和,将堂弟做的糊涂事抹平,现在却有些后悔没有打听得更清楚再来。 来时只是听堂弟说他这个女儿冷心冷肺,可她这话,分明很有深意。那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过想到来上京求学的儿子还要受堂弟的关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此次来找你,并非对你不利,季恒的荒唐行为族中已然知晓,族长是断然不会同意将你赶出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