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别闹我…” 那人低笑了声:“睁眼看看朕是谁。” 玉来福没听清这话,梦里只以为是许桃还在宫里。 潘全原本要将玉来福喊起来,殷玄摆了摆手,又掐掐玉来福的脸蛋,转身走了。 待玉来福悠悠的睁开眼,院子里已没有人,只有两只圆滚滚的兔子映入眼中。 玉来福眼睛一亮,将最胖的那只抱在手里揉了揉,好软的毛,好软的肚子。 他院子里怎么会有兔子呢? 难不成他方才没有做梦,真的是许桃? 许桃倒是很做的出这种逗人开心的恶作剧。 “许桃?”玉来福抱着兔子追了几步到门外,“许仕安!” 玉来福对上的却是另一个人殷玄。 两人的目光穿过快绿阁似锦的繁花,遥遥碰撞在一起。 “陛下……?” 潘全挤眉弄眼的给玉来福使眼色:乱叫乱叫,哪里有许仕安。 玉来福揉了揉手里软软的小兔子,是殷玄送的? 他还以为只有许桃会做这样逗人开心的事……玉来福心里莫名漏了一拍。 殷玄张了张手臂,不知是身为奴伎的素养,还是某种难以形容的吸力,玉来福的身体不自觉的朝殷玄走过去,让殷玄拥了个满怀。 殷玄眯了眯眼,像是恨不能把他拖到床上教训:“这般牵挂那个许桃。” “不,不是,陛下别误会。”玉来福道,“奴才只是忽然变成一个人住还不习惯,过几日就好了。” 殷玄用力搂了他一下:“兔子喜欢吗。” 玉来福笑说:“喜欢。” 殷玄用手指碰了碰他的嘴角,玉来福是经常笑的,但这是殷玄第一次真的从他眼里看见欢喜。 殷玄凑上去吻他的唇,吻完了,鼻尖还抵着他的脸颊不舍得挪开:“朕亲你一口比睡两个时辰都好使。” “陛下竟也会说这种话……” 殷玄很浅的笑了一下,转身回了勤政殿,这几日前朝不安定,他闲不下来。 玉来福得了两只毛绒兔子,兴致勃勃的研究起如何喂养,这种垂耳兔比一般的兔子娇气些,玉来福特地去御兽园请教喂养师。 殷玄又让人搬了许多的花草来,将他的小院子装饰跟个花圃一般。 玉来福从御兽园拿了干草回来,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他叫住一个正在搬花的小太监问怎么回事。 那小太监说:“陛下说公子你喜欢花,现下正是开花的好季节,花房又培育了不少新品种,便送来给公子看。” 玉来福拿着干草去喂兔子,一个搬着花盆的小厮闷头撞到玉来福身上,险些将玉来福撞个趔趄。 玉来福素来是好脾气的,没说什么责怪的话,径自往屋里去了。 可那人好像故意的一样,又拿肩膀去撞玉来福:“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吗!” 玉来福听了声音才去看那人的脸,这个盯着他撞的坏熊不是旁人,正是那个离了宫的许仕安! 玉来福微惊:“你怎么进宫了?你不是偷混进来的吧?” “我哪有那样的好本事!”许仕安将花盆放下,大大方方的拍了拍自己的腰牌,“我是奉命进宫的。” “为何?” “潘公公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以‘侍读’之名入宫伴驾,”许仕安朝玉来福挤了挤眼,“其实就是借个名义,让我来陪你,我可以一边陪你,一边温书,还补贴月奉给我,这样的好事,我自然爽快答应了。” 玉来福恍然若梦:“我还当要一别经年……没想到这么快就故友重逢。” “是啊。”许仕安大咧咧的把自己的书摆满桌子,“早知道我还要回来,我就不把书全搬走了!” 许仕安抬起下巴,跟从前一样的“颐指气使”:“我还要用你那边的橱子,我这边不够用!” 玉来福笑开嘴巴:“随便用,都空着。” 许仕安跟从前一般将自己的东西塞满橱柜,笔墨纸砚又乱七八糟的摆回桌上,只给玉来福留一角吃饭。 屋子的空间一下变得更加狭小,玉来福却久违的笑了一下。 偌大的皇宫,像个逃不出去的棺材,许仕安是他在这唯一能说上话的朋友,许仕安能搬回这里,玉来福忽然觉得皇宫的日子也不那么无聊又难熬。 风中送来花香,玉来福目光深长的望向勤政殿的方向。 既然是潘公公传的话,那便是殷玄的意思。 是殷玄让许仕安回来陪他。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页?不?是?i?f?μ?w???n??????②?5?????o???则?为????寨?佔?点 玉来福心里泛起一阵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涟漪。 殷玄对人好的时候,能温柔的将人捧到天上,连神智都意乱情迷的恍惚了。 第19章 玉来福的小院成了皇宫里别样的一番天地,花团锦簇,曦光洒落的时候,奇花异卉昂首怒放,瑰丽争艳。 玉来福从花房借了好些工具,每日勤勤恳恳的培土、浇水。 里头好些花玉来福也没见过,生怕养死了,一天三趟的去请教花匠。 玉来福是真的肯下功夫,许仕安眼见着这些花长得一天比一天好,每一盆花的位置也都下了心思,摆的别具一格,颇有些品味。 如今玉来福已经得心应手,每日晨起先去摆弄他的花,然后喂兔子,一阵忙活完了,也到了太阳最舒服的时候,往他的破椅子上一躺,悠闲的晒太阳。 许仕安则在一旁写字,背书,准备今年的科考。 就是许仕安背书总得摇头晃脑的走来走去,转的玉来福眼晕。 玉来福百无聊赖的撑着脑袋,盯着来回转圈背书的许仕安,耳朵听得起茧:“我怎么觉得你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是背的这一卷,考试就考这一卷?” 许仕安背的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润喉:“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这一卷是每年科试的重点,自然要多背几遍,你懂什么。” “可你已背的很熟了,又不会考原文默写。”玉来福手指揉着他怀里的兔子,眼底微露一抹亮色,“你要不要猜猜今年的考题。” 许仕安:“我如何猜得到会考什么。” 玉来福假意思索了半天:“若我是考官,一定会考如今朝堂上棘手又重要的事。你觉得如今有什么事是正在推行,关乎民生国却又阻力重重的?” 这话四两拨千斤,让许仕安敛神沉思起来。 玉来福也不催他,等着许仕安将近日的热议之事一一过脑,不太确定的回答道:“改田?” 玉来福“嗯”了一声:“改田的确是大事,历朝历代的田地之争常是矛盾核心,农为国农民、地主与朝臣官员之间的关系更关乎王朝兴衰,若是让你以‘改田之策’为论题做赋,你该如何写?” 许仕安握着书卷看向玉来福,他无瑕去想为何玉来福眼神如此明亮,一心扑在玉来福提出的命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