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景,我也是不情愿的,都是读过书的人,怎么舍得下尊严脸面,可我实在很怕挨打,也只能乖乖听话。唉,你听过这些吗?” 玉来福眼神一飘:“听说过……” 他何止听说过。 当年他母亲听闻之后,一度惊厥昏迷,而后便卧床不起,忧思过度,终日以泪洗面,以至于最后郁郁而亡。 玉来福的身体本能的排斥那段记忆,他一想起便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战栗难平。 许仕安转头便瞧见玉来福神色怪异,这么暖的天气,他的手却陡然变得冰凉。 许仕安暖着他的手:“你冷了吗?怎么突然脸色这么差?” 玉来福阖上眼,暗中用手掐住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心绪快些平复。 许仕安抚着玉来福的后背:“好些吗?” 玉来福点了点头:“没事,咱们回去吧。” “好。”许仕安扶着玉来福慢慢走下台阶,偶一抬眼间,玉来福好像从墙的镂窗处看到了殷玄。 只一瞬间,又瞧不见了。 许仕安:“怎么了?” 玉来福望着镂窗处:“我好像看到陛下了。” 许仕安张望半天:“在哪?陛下要是来了,为什么不到阁中?你是不是看错了。” 玉来福沿着镂窗走了一段距离,丝毫不见殷玄的踪影。 “许是我真的眼花了。”玉来福想了想也是,如果殷玄来了,没有理由不到阁中来。 但他又觉得最近殷玄奇怪的很,特地躲着他似的。 玉来福回到阁中便歇下了,许仕安饱含心事的站在门口,他原本还有件事要跟玉来福说。 可是看到玉来福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又犹疑了。 许仕安把手指甲抠起了皮,终究还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那件事有关玉家,但他也是道听途说,尚无定论,改日再说也一样。 玉来福生性不爱打听八卦消息,无知无觉的养伤。 七八月份的天气风云变幻无常,早晨还阳光明媚,一会的功夫阴云满布,黑压压的沉下来。 玉来福心心念念着御花园里的栀子花,生怕风雨催花,愣是拖着病躯到御花园里折花。 许仕安抱伞在玉来福旁边:“你这身体一日日的好起来,你也越发能折腾了!谁家好人顶着阴云跑出来,只为折几朵花。” 玉来福折的津津有味:“这花开的这么好,一场大雨砸落了,全可惜了。” 眼见风一阵疾过一阵,路上的宫女太监都变得脚步匆匆,许仕安拽拽玉来福的袖子:“折几支早些回去了,你都还没好全,别再淋了雨。” 两人刚一转身,一名年轻妇人试探着叫了一声:“清源?是清源吗?” 玉来福抱着花回头,那女子眼睛一亮,看到救星一般,一路小跑扑跪到玉来福脚下,将人撞得一个趔趄。 许仕安忙扶住玉来福,低头看女子装扮不像宫娥,倒像是哪位大人家里的夫人。 玉来福认得她,玉家有两个公子,玉钦排行老二,还有个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已娶妻生子,来的人正是玉钦的嫂嫂江婉。 玉来福伸手去扶江婉:“嫂嫂怎么突然进宫了,有什么事起来说,何必跪我。” 江婉攀着玉来福的衣袖不肯起身:“清源,玉家是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可你……可你也不能躲了清闲,就此不闻不问了。” 这话听得玉来福云里雾里:“嫂嫂的话何意?” 江婉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你父亲和哥哥全部下狱了,要……问斩!我托人给你递了几次消息,你都搁置不理,你就这样狠心吗!” 江婉哭的伤心欲绝,玉来福一手扶着她:“嫂嫂,我不知道此事,宫里没有人给我递过消息。” 甚至连许仕安跟吕默,都不曾把这件事透露给他,约好的一样。 玉来福:“父亲和哥哥因何入狱?嫂嫂你先起身。” 江婉不肯起来:“陛下不知为何重查猎场行刺一案,说是父亲在其中密谋,父亲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必定是奸人陷害!你哥一向老实,更不可能参与其中,你哥若死了,我与你侄儿该如何生活!” 玉来福思绪飘飞,猎场刺杀那件事,他本以为就这么含糊过去了,为什么突然旧事重提。 哭嚎声引来频频侧目,许仕安忍不住上前去架江婉:“这位夫人,你有话起来再说吧,这地方人来人往,宫里人多口杂,你这样哭跪在他脚下,日后不定要传出什么闲话。” 江婉一把推开许仕安,紧紧抱住玉来福的腿:“弟弟,父亲狠心送你入宫,你大哥这些年也对你疏于关心,可……可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啊!如今一朝入狱,性命难保,听说还动了刑,你是咱们家唯一能跟陛下说上话的人,你怎么忍心不管不问!” 许仕安抓着玉来福的手腕:“走了来福,陛下要杀谁,岂是你能左右的。” “清源!我此次进宫就是来求你救救他们,他们可是你爹爹跟大哥,你不能袖手不管啊!”女子哭的嘶声,路过的潘全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潘全眯起眼:“怎么了这是?什么人在宫里这样哭嚎,坏了规矩。” 江婉跪在地上抽抽搭搭的不敢再高声说话。 玉来福给潘全略施了个礼节,看到潘全手里托着一卷圣旨,轻笑了笑:“公公这是尚有公务在身。” 江婉心头一跳:“可是……处决玉家的圣旨?” 潘全警告她:“行刺圣上是诛九族的大罪,陛下只诛男丁,还宽恕你跟幼子两人,已是仁慈至极,你还来宫中喧哗哭闹!圣旨已下,等到三日后脑袋离了脖子,你自有哭的时候。” 江婉心口一绞,当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潘全给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江婉送出宫,又对玉来福客气道:“公子,老奴还得去传旨,先行一步了。” “潘公公!”玉来福叫住潘全,眼底微转,“落雨了,您没带伞,这样冒雨前去恐湿了圣旨,不若先去长亭避一避,这雨来得急去的快,等雨停了再去也无妨。” 潘全扫了一眼越落越大的雨滴,定眸深思,玉振业图谋不轨,作奸犯科,可到底跟玉公子有一层解不开的关系。 若是玉公子要去求情,事情未必会如何。 潘全人精似的眼睛微动,笑语:“公子说的也对,老奴让人回去取伞,不过最多一个时辰,老奴还是得将圣旨给刑部送去。” 潘全转身往长亭去,看似无意的说道:“陛下在勤政殿。” “多谢潘公公。” 玉来福接过许仕安手里的伞,步入大雨里。 许仕安一路追过去:“你何必去给他们求情!他们受不受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他们现在想起你了,你受苦的时候,他们可曾念及你半点?” 玉来福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