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和田玉放到许仕安手里:“这些给你。” 许仕安也是世家出身,自然识货:“这么多?这得值百两银子吧?你从吕将军身上抢的?!” “什么叫抢,他心甘情愿给的。”玉来福含笑,“不必跟他见外,你拿去就是,这种小玩意儿他家多得很。” “来福你也太好了吧!”许仕安笑得合不拢嘴,两眼放光,“你是不是从小人缘就特别好!” 玉来福想了想:“好像是还不错。” 许仕安美滋滋的将夜明珠揣进袖子里,要去将玉来福的脏衣服洗了,抖落了一下,一封折好的纸页掉下来。 两人同时看过去,玉来福还当是许仕安的东西,眯着笑打趣:“你是不是悄悄跟哪个宫女妹妹好上了,是不是情书。” “才不是!”许仕安指了指怀里,“这是你的衣服,是从你衣裳里掉出来的!” “我?”玉来福将信将疑,“我身上怎么会有纸笺。” 许仕安捡起来:“只怕是什么人给你递的情……” 话没说完,许仕安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啊?!” “什么东西大惊小怪。”玉来福拿过来瞅了一眼,瞬间变了脸色,懵然看向许仕安,“这……你写的?” 许仕安:“你莫冤枉人,这笔迹,一看就是你自己写的!” 玉来福脑袋里嗡的一声,看字迹的确是他写的,别人仿字应该仿不得这么像。 看起来好像还是在床上写的。 但他什么时候写了张殷玄的卖身契?! 二两银子就把殷玄买了……更难以置信的是,殷玄还按了手印。 玉来福揉着突突疼的太阳穴,一点死去的记忆突然撞进他脑袋里,他好像在梦里买了个小厮。 玉来福瞪大眼眸,那个梦不会是真的吧?! 那他在梦里使唤小厮端茶倒水,也是真的? 玉来福两眼一黑,他到底糊里糊涂的干了些什么…… “啧。啧啧。”许仕安在一旁抱着胳膊,“还是你跟陛下玩的花,这是什么闺房小游戏?没想到陛下平时看起来凶凶的,在床上还是很听你的话,都愿意把自己卖给你!” “别瞎说,我那是疼晕了。” 许仕安忽然睁大眼:“来福,你不会是上面那个吧?” “……不会,你也太看得起我。陛下力气很大的,”来福扶额苦笑,“我通常是被绑的那个。” 许仕安脑子里忽然跟插画似的。 玉来福一抬眼,就见许仕安笑出两团黄晕。 玉来福:“……你怎么笑成这样。” 许仕安舔了舔唇,有种窥探房事的快乐:“那陛下是不是很厉害。” 玉来福想了想,脑子里一时间浮现起不少的画面,轻笑一声:“也……也有点太厉害了。” 许仕安:“那会不会很疼。” 玉来福笑了下:“其实不会,他大部分时候都很温柔。” 殷玄会动情的看着他,一遍遍的亲吻他,结束后也不会立刻抽身而去,会给他清理干净,然后贴着他,抱着他,抱很久。 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殷玄才会弄疼他,算是惩罚。 不过他应该也挺气人的吧?他那个打死不说话的死出能把殷玄气个半死。 许仕安看着玉来福嘴边浮起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噗嗤一声笑出来:“来福,你喜欢陛下吗。” 玉来福懵了一下,他对殷玄的感觉很复杂,他认真分辨了一会这些感情,如实道:“好像谈不上喜欢。” 身为奴伎,供殷玄消遣是他的本分,而他也秉持着对待君父的赤诚之心,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托举着一国之君。 但要说喜欢,他好像没有哪件事,是出于喜欢而做的。 他只是在做,他认为对的事。 许仕安问:“那你会有一天,真的喜欢上陛下吗?” “不知道。”玉来福眼眸微沉,旋即笑了笑,“如果可以,我还是更希望有朝一日能离开皇宫。” 许仕安深有感受,哪个男子会甘心一生困囿后宫之中呢。 许仕安信誓旦旦:“若我有天能立功求赏,我一定帮你离开这。” “好啊。”玉来福嘴上答应,心里却是悲观。 只怕殷玄是不会放他离开的。他这一生,大抵就如现在一般,困于一隅,周而复始。 第35章 “来福?”许仕安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玉来福回过神来:“困了而已。” 许仕安扶着玉来福躺好:“你有事就大声叫我。” “好。”玉来福躺在床上,将殷玄的那张卖身契又打开看了一遍。 按照玉来福对殷玄的了解,哪怕他尚在病中,殷玄也会隔三差五的来看他。 但这次出乎意料,殷玄竟一次也没来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玉来福安静的在阁中看花、养伤,听许仕安叽里呱啦的背书,可以说是到了与世隔绝的程度。 伤处逐渐结了痂,太医让玉来福适当走动,活泛腿部肌肉,玉来福才终于走出他的小院子,四处放放风。 这一日,玉来福正跟许仕安在快绿阁的后庭花园里歇脚看花,就听见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嚎声。 许仕安吓得抓紧了玉来福的胳膊,半个身子躲在他身后,小心的探出半个脑袋:“什么动静,是不是死人了?” 玉来福安抚的拍了拍许仕安的手,循着声音看过去,是禁军押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年纪四十岁上下,其中一个因为反抗,已经被打断了腿,拖出一路蜿蜒血渍。 许多人也听见动静,三三两两的聚集过来。 玉来福道:“不是死人,是禁军在阁中抓人。” 许仕安又害怕又好奇,躲在玉来福身后看热闹,看清那两人的脸后,许仕安瞬时支棱起来:“抓的是他们两个!” 这两个人是快绿阁出名的“阎罗双煞”,送到阁中的人,不管多硬的骨头,只要交给这两个人,总能被治的服服帖帖。 许仕安看的聚精会神:“前几天我听有人说,陛下要整治这两个人,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禁军真的来抓人了!” 玉来福奇怪道:“陛下怎么突然想起来收拾他们两个?” “不知道。”许仕安抚手称快,“总之抓的好!这两个人暗用私刑,阁中的人哪个没在他们手里遭过罪。我已经是很听话的了,都还在他们手里吃过苦头。你瞧我指上的细疤,是让他们拿针钻的。” 许仕安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不过我这都算轻的了,之前有人学床技的时候不肯脱衣裳,被生生打断了肋骨,在屋檐吊了一夜,还不许他阖眼睡觉,那两个鬼煞找人专门盯着,但凡阖眼就是一棍,差点将人熬死。” “说实话,十几个男人一起脱了衣裳学怎么伺候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