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时候一地的血,平白脏了衣裳。” “你懂什么,他的手废了,可是他脑子还在。”殷慎嘴角虽挑着笑,双眼却算计精明, “皇兄废了他的手,他必定会对皇兄恨之入骨,若这时候本王刚好给他送去些温暖,给他一点翻身的机会,你说他会不会对本王感激涕零?” 殷慎随手将一枚棋子扔进水池里:“玉振业已经废了,原本还指望他多跟殷玄斗几个回合,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下阵,连命都要保不住,本王要是还不去找更强的盟友,岂不是坐以待毙。” “殷玄自作聪明,把玉钦往本王怀里推,本王怎么能不接着?”殷慎笑了两声,“去库里挑几样珍稀的补品,跟本王进宫。” 第36章 殷慎乘着马车悠哉的往皇宫里去,还顺道捎上一个对骨科颇有造诣的游医。 若是他能把玉钦的手治好,还愁玉钦不肯投诚? 殷慎摇着扇子,一派悠闲到勤政殿去请安。 他身后的小厮暗暗屏住气,拿手挡了一下口鼻,免得屋里血腥气太重,呛得人恶心。 出乎意料,殿内清爽一片,还透着冰块的凉气,丝毫不见用刑的迹象,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 殷慎眉眼微挑,难道他来晚了,好戏没看上,已经收拾干净了? “十弟在瞧什么。”殷玄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 殷慎收回目光,笑呵呵道:“还是皇兄会享受,用冰块降温,殿内比外头清爽许多,臣弟进来都不想走了。” 殷慎撩开珠帘,却见殷玄的殿中平白多了一张桌子,大大小小的摞了不少公文,玉来福正端坐在那张桌子后头提笔写着文书。 看见殷慎进来,玉来福紧随着站起来向他行礼,抬眸便对上了殷慎的双眼。 殷慎很轻打量了玉来福一番,眼里的神色一时精彩纷呈。 玉来福好手好脚,精神好的很,哪有一点受委屈的模样。 他让人耍了。 半个时辰前。 玉来福跪在地上,等人拿上刑具绞断他的手。 太监进出从他身旁走过,却没有押制他的意思。 殷玄笑了一声,两指一错,在玉来福眉心轻弹了一下:“睁眼。” 玉来福睁开一道眼缝,没看见刑具,倒看见屋里多了一套桌椅笔墨,还特地放了个厚厚的软垫在椅子上。 殷玄道:“朕可以饶玉振业一命,改为抄家放逐,但你的手自此就是朕的,朕让你写什么,你就写什么。” 玉来福懵然抬头:“陛下是要奴才做笔吏……” “不愿意?”殷玄负手道,“还是说,你要继续跟朕说,你一个字也不认得?” “不是……奴才怎敢继续在陛下面前装傻弄痴。”玉来福后背的冷汗还没干,“奴才只是以为陛下要……” “朕在你心里就这么残暴。” 玉来福睁圆眼睛,脑袋摇出虚影:“没有,坚决没有!” 殷玄抿着笑:“去试试笔墨用着顺不顺手。” 玉来福许久没认真的拿过笔:“这样好的笔,给奴才用可惜了。” “不可惜。” “不知陛下想让奴才代笔写什么?” 殷玄敲了敲桌上的文书:“闽南水患一事,百官众说纷纭,你将这些文书通读一遍,整合一份文书给朕,省的朕一本一本看的头大。” 玉来福顿了顿:“这恐怕不合规矩。”w?a?n?g?阯?f?a?布?y?e???????????n???????2?⑤?.?????M “朕让你写什么,你就写什么。”殷玄并不与他商量,“整合好之后,你再拟一份闽南的慰问文书,要言辞恳切,潸然泪下。” “……是。” 殷玄如往常一般坐下批阅奏折,玉来福便坐在侧方的桌上,打开奏折一本一本的看,将要点摘录。 殿中气氛安静,玉来福轻轻抬眸看向殷玄专注的侧颜。 半个时辰后。 殷玄手里的茶盖轻拂,手指点了两下,让玉来福坐下,嘴角噙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十弟怎么这时候进宫了。” 殷慎一刹那换了张笑脸:“臣弟新得了一支极好的野山参,迫不及待要呈给皇兄。” “原来是这样。”殷玄佯做恍然,“朕还以为十弟得了什么消息,赶着进宫来凑热闹。” “皇兄哪里话,臣弟哪有这般手眼通天。”殷慎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精致的小盒子,“这个月供奉的丹药也已经炼制好了,还望皇兄,万寿无疆。” 潘全双手接过那只盒子,殷慎故意捏紧在指尖,像是在提醒殷玄,自己手上还有些能牵制他的东西。 潘全稍用了些力,殷慎才骤然松手,让潘全将药盒子拿了去。 短暂的目光交锋过后,两人又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殷慎没凑上热闹,反倒让殷玄敲打一番,顿时索然无趣,闲谈几句便告退离宫。 临走之时余光再次瞥向玉来福,心里突然无比的遗憾。 从第一次见到玉钦的真人,他便非常想把这个人捆在身边,哪怕只是当只金丝雀养起来。 可总是不得时机,殷慎暗自咬牙,阔步而去。 玉来福让殷慎盯得后脑发寒。 殷玄目光看向玉来福:“看明白了吗?” 玉来福略点了点头,慎王爷看起来自由散漫,不关心朝堂事,这么一会的功夫便闻风进宫,留在殷玄身边的耳目当真不少。 但就算如此,殷玄铲除了自己那么多手足兄弟,却偏留下殷慎一个,对他一直格外宽纵。 玉来福一时陷入沉思,目光轻飘飘的落在殷慎送来东西上,试探问道:“陛下平日还服食丹药?” 他跟在殷玄身边的时日里,从来没见过殷玄吃这些,也从没听过殷玄有服用丹药的习惯。 但听殷慎话里的意思,殷玄应当是常常服用的。 殷玄垂着眼没有说话,话题一转:“朱海朕留着还有用,等到朕根基稳固,自然会处置了他,为你解气。” 玉来福道:“陛下不必跟奴才解释这些。” “那便不提。”殷玄道,“如今快绿阁的两个主事人认罪伏法,阁中主管空缺,朕也有心改一改快绿阁的风气,想把主管之位交给你。” 玉来福难承重任的笑了一下:“奴才虽略懂琴棋,但并不通晓歌舞杂技,怕是难当此任。” “不用你去排歌舞,朕是想着,在阁中设一处学堂。快绿阁中的人不乏读过书的,也有如许仕安一般世家出身,被父族连累充为官妓,如今朝中缺人,若他们是有心悔改,肯用心苦读,朕也可以给他们个机会。” 殷玄扔了一块金令给他,“这件事朕交给你去办,需要置办什么东西,拿朕的金令去找内务府。朕可应允你,每年给你些名额,分放到县衙知府去做笔吏,至于如何考核选拔,具体细则你来拟定,选出来的人不让朕失望就是。” 玉来福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