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最近很忙。” 吹笛人懒得理,靴尖无声点地,来到她身前。 恶魔手套包裹的修长五指圈住她的细颈,另一只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冰凉的气息洒在她的颈间,深深嗅闻。 虞鲤面上笑着,实则冷汗都快落下来了。 幸好意识体的接触不会染上气味。 “打探我的动向,方便你去包养男模?”没发觉异常,吹笛人清秀的眉毛微微展开。 虞鲤保证:“我绝对没有多看别的男人,说话也都是点到为止的!” “外面的交流没有,里面呢?” 吹笛人疑心不减,抬了抬苍白的下颌,示意虞鲤怀里那颗水晶球:“这是加百列的东西,他什么时候送你的定情信物?”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也知道,我最开始去北地的目的就是标记加百列吧……” 迎着恶魔越来越冷的目光,血色几乎快要从那双眼眸溢出,虞鲤的声音小了下去,扯扯他的衣摆。 “好啦,我现在和你关系最好,而且我们只见了……”虞鲤扭头看了眼挂表,“不到十五分钟。” 她笑眯眯,捏捏他烦躁扇动起来的耳羽,“你觉得十五分钟能干些什么吗?” 吹笛人闭上眼,语气和缓下来,松开她的脖颈,搂着她的腰,将她按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你眼光够差的话,也不排除。” 小乌鸦防备心重,又容易破防,自从和小鸟签订终身的契约后,他每见到虞鲤身边一个男人,就总会炸毛,再吃两口醋。 他不是张扬恣狂的个性,也不会像以撒那样闹得她精疲力竭才罢休,只是默默记仇。比如虞鲤在飞艇上遭遇了囚徒,就算小乌鸦和她还置着气,也依然飞过来了。 当然,事后要好好安抚吹笛人。 虞鲤不觉得哄男人有什么憋屈的,更何况在他们的关系里,给台阶和受委屈的那方总是小乌鸦,哄得他飘飘然了,还会从羽毛里洒洒金币。 他们还要在一起很久,虞鲤既然认定了这些男人,就会有足够的耐心来维护他们之间的感情。 两个人抱了一段时间,虞鲤把玩着他的袖扣,说,“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吹笛人倦怠地“嗯”了声,“什么?” “我接到消息,阿尔法的飞艇昨天出发,我想要你去暗中护送。” 吹笛人半阖的眸睁开,隐隐翻涌着晦暗的杀意,他修长的骨节暴凸,哑声道,“……你敢再说一遍。” 无论是政治还是私人恩怨,阿尔法的男人都是吹笛人最想杀了的敌方。 尤其是那只红发的猫。 虞鲤缩了下脖子,有些害怕的样子,双手合十,“拜托啦,这是我最后请求你的一件事。” “联赛马上就要到了,我不想提前暴露你们,那会让你和萨尔坎也惹上麻烦。” “反叛军既然敢用你们这些恶魔,就代表他们手里一定有限制你们的手段。” 虞鲤亲了口他的耳羽,顺顺毛,说出自己的担忧,“前两次刺杀失败之后,反叛军到现在也没动作,不显山不露水才是最可怕的。所以联赛前中期,我希望你们尽量不要出手,让我带着自己的哨兵去试探。” “你们是我的底牌,而且,你也是我的……”迎着吹笛人直视自己的目光,虞鲤难得老脸一红,凝噎,干脆跳过这个话题, “总之,这是我联赛前最后的请求了。” “我是你的什么?”吹笛人冷淡追问。 虞鲤咽了下口水,张嘴,却又紧紧抿住,牙齿咬住一点粉嫩的唇肉。 虞鲤沉默了多久,吹笛人就执着地盯了她多久。 房间里静得仿佛只能听见两人都变得急促的呼吸。 虞鲤自嘲想,人类真的很虚伪,平时对恶魔甜言蜜语,百般哄骗。到了关键时候,连那短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虞鲤捂脸,咕哝了一句,“干嘛这么快要知道答案啊,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告白不好吗?” “什么时候?”恶魔冷冰冰地问。 “就……联赛赢了之后?” “哦,”吹笛人淡淡地应了一声,瞥过眸,用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陈述道,“你是德米安费伦斯的爱人。” 虞鲤霎时抬头,睁大眼睛,看进堕天使平静的眼底。 “一句承认而已,不是难以出口的诅咒。”吹笛人白皙俊秀的面孔沉静,没有他一贯的嘲讽,仿佛他说出的,只是心底所想的事实。 “如果你现在说出来,觉得有压力、心虚或愧疚。”吹笛人看见她暗戳戳地摸了下鼻尖,脸越来越红。薄唇微启,覆下纤长的眼睫。 “……联赛结束之后,我会等你。” …… 这一晚的坦白过后,吹笛人终究还是听虞鲤的话,去护送阿尔法的飞艇了。 此时距离联赛开始还有六天,联赛开幕式还有四天。虞鲤第二天起床,挂着两轮黑眼圈,把最后要处理的事项做了个规划。 首先,一定要想办法稳定三头犬总是半夜嚎叫的本能!! 孽舌住在她的隔壁,白天还好,晚上他总是异常的兴奋。就算吹笛人下了空间禁制,隔绝了大部分的噪音,虞鲤也遭受了极大的精神摧残。 连住在楼下的小婧都朝她不止一次地抱怨过。 昨天恶魔的诅咒明明解除了,虞鲤却也没能睡个好觉。她握着终端,突然想起来论坛里的都市传说。 女妖、人鱼,和精灵的歌声都有特殊能力。女妖是纯攻击型,人鱼则是和海洋生物交流,而精灵是森林之子,歌声是纯净的恩赐,能够打动一切陆上生物的心灵,平息他们的躁动和恶念。 她正好认识一位精灵啊! 而且,囚徒现在打算在虞鲤身边混日子,泽岚想要的东西,说不定虞鲤能帮他问出来。 当初他们有合作的意图,所以留下了彼此的通讯号码,虞鲤联络了泽岚,他说下午会到。 下午,虞鲤叫上红龙,以及精灵,来到三头犬的房间。 虞鲤把自己的请求简单地对精灵说了一遍。 泽岚目光扫过乖巧蹲在原地的三头犬,单眼皮微微下压,“我大致明白了。” “我不想惹上多余的麻烦,身为合作者,你需要提前告知我,为什么你会和三头恶魔扯上关系?” 虞鲤笑着解释,“中间发生了很多事,现在他们都是自己人,你不用担心。” 泽岚眉梢微挑:“像那头乌鸦恶魔一样的自己人么?” ……对了,飞艇上的那三天,精灵也全程在场! 察觉到萨尔坎的目光压向他们,虞鲤的笑容僵了僵。 “发生什么了?”萨尔坎军靴迈到他们身边,皱眉。 “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的,怎么才算。” 精灵观察向他们,颇有学术性地分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