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能一直赢。
边羽垂下眼眸,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飞机穿越云层的嗖嗖气流声,那些声音变成了记忆中无数个概率数字。
“从52张牌中去计算你点数的范围不难。”边羽的答案不止于此,“不过这个计算要保证公平性,必须用些方法干扰庄家的芯片牌。”
尧争的目光落在边羽细白手指上的“戒指”上。
“一个月。”淡然地看那“干扰器”半晌后,尧争抬眼,“最多再给合同上多一个月的时间。”
边羽扫了眼自己赢来的筹码:“我想用这些钱买你多一个月期限。”
“用几千万?”
“我更需要这笔生意的名声,名声很多时候比钱重要。”边羽边摘下食指上的干扰器戒指说,“要赚回这个名声我需要2个月。”
尧争本想继续问下去,可是他忽然记起自己并非那样好奇别人或是替人着想的人,于是短暂沉默后说:“好。”
“谢谢。”边羽起身退出牌桌,将椅子复位,“我带了一份新合同来,刚才放在茶几上了,你们可以慢慢看。明天我会发邮件询问后续。不打扰了。”
尧争半点头,转而又说:“不过,往后沉先生可别常来我的赌场光顾,场子小,恐怕抵不住沉先生的手气。”
“我不会再来赌。”刚转过身的边羽果断答到。
本只是半调侃性质的话,边羽的斩钉截铁却让尧争疑惑:“一个能在赌场大杀四方的人,却不会再赌博,我从没见过。”
“总得让尧先生见见吧。”
尧争轻笑:“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边羽侧头看向尧争:“因为我讨厌赌狗。”他似乎没想再等尧争的回答,大步离开了。
等尧争意会过边羽那句冷硬的话,被拉开的屏风已经又合上,而边羽的影子只能透过屏风看到朦胧的一树,逐渐那影子也没了。
第9章
2月12日,申海郊外,龙兴木厂。
“呲呲——”金属轮锯切割过一块平整的杨木,尘屑四处飞溅。
边羽下意识把口罩往上拉,木屑雪片般粘附在他的睫上,日光透过气窗将他箍在光柱中,工装裤包裹的长腿往后退去两步。木屑吸入肺中不是小事,许多木匠晚年肺病缠身,四叔公如今也常年咳嗽,拜的正是这些细得像尘的木屑所赐。
“这情况少见。”龙兴老板摘下远视镜问道,“怎么弄的?”
“拿锤子砸的。”这是边羽从沉汶滨那里听到的说辞,“四叔公的干孙子招惹了一帮朋友,那拨人挑唆他这么干。”
六面菩萨的手臂丰腴,木还是上等好木,沉汶滨和他那帮朋友拿刀锯了几次锯不断,就拿锤子砸。
“白眼狼啊这是……”龙老板沉沉地呼吸了几口气,重新戴上远视镜观察菩萨的断臂横面。
“有一个办法,从衣领这里,”他手在断臂处比划,“把这只手臂整只截掉,重新做一个手臂上去,然后藏在衣领里面,这样就不容易被看出来了。”
边羽一时没说话,龙老板问他:“你觉得怎么样?”嘴上是问,其实都知道眼下只有这个办法。虽然不再是完整的一块红心木,可也比断着一只手臂好,它毕竟是严肃的雕刻作,无法成为木艺界的维纳斯。
良久,边羽点头:“嗯。”
“那我让下面人去做了。”龙老板拿起桌上沉国温精心手绘的图纸,仔细看了好几眼,这是用蓝墨钢笔一笔笔画的,虽然有些地方花了,却不难看出精美、细心之处。他把图纸交给秘书小刘,大叹了一口气,“哎,艺术可能就是要有这种残缺瑕疵的吧。”
秘书小刘拿着图纸下去了,边羽问龙老板:“2个月内能做好吗?”
龙老板从是不讲肯定话,哪怕内心再自信也不会讲:“我不能保证时间,但是我相信我们厂里的技术。”他拍拍边羽的肩,“放心交给他们就好了。”
边羽望着这偌大的工厂,井然有序的制作工序,以及那些正在自动运作的他没见过的最先进仪器,一切跟四叔公那个小作坊天差地别。
他心想,四叔公真该亲自来看一趟。来看过一趟,兴许不再做那个让小工厂起死回生的梦了。
六面菩萨被秘书带人小心运走了,边羽询问龙老板价:“费用怎么算?”
龙老板擦拭摘下来的眼镜,漫不经心地说:“后面再说。”他和边羽的父母到底有一些交情,这点交情放在大事情上称不上能抵价,在这些举手之劳的小忙上,还是可以抵一抵。
边羽于是意会地不问价格了:“那我接下来的两个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