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怕今天不践行这个承诺,之后你就当它不做数了。”尧争手指轻抚边羽的下巴,“我可以给你一分钟时间做心理准备。”
边羽默然直视他的双眼,不一会儿,嘴唇无意识地轻抿了一下。
尧争不由弯起嘴角:“你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没跟人好好接吻过吗?”
边羽没谈过恋爱。但是这件事,他觉得没必要告诉尧争。
沉静几秒,边羽说:“我感觉不到亲密行为给我带来的乐趣。所以,我可能也没办法给别人对等的好的感觉。”这不像是回答尧争的问题,而像是直接在说原因。
从前,边羽抗拒亲密行为。而后来,他能够接受跟不厌恶的人的基础亲密行为。但那些时刻,边羽是茫然的。他总会觉得,那是对自己心理的测试与挑战。
尧争的手指擦过边羽的耳廓:“亲密行为带来的乐趣,你是指心跳加速,还是指产生更多欲望?”
“我没体验过,所以我不知道。”
“那会好奇吗?”尧争问。
“偶尔会。但很少。”
边羽不知道未来是否会在哪一个亲密行为时刻,会突然有心跳加速的感受。大家都喜欢那样的感受,他却感受不到。从前,心理医生说,他的症状就像心上有个“蛀洞”,如气球上有个洞一样,在正要鼓起来的时刻就开始漏气了。所以这颗气球飞不起来,这颗心也热不起来。
尧争似乎了然了一样,又问他:“那在你看来,什么是没给对方好的感觉?”
尧争不急于即刻亲到他,要从他话中摸清他的每一个心思似的。
“你亲我,我回应你。但不是出于自然流露的欲望或者爱。”这对边羽来说,就是给对方并不好的感受了。
“这个问题是很重要。”尧争的声音低低的,“但我不在乎。”
边羽手指蜷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在尧争眼里是默许继续下去的表态。
不过,尧争没有急功近利地就要吻他,尽管他刚刚在天台的时候就想亲边羽了,可他仍是没让自己的行为展露急态。他一手手掌覆住边羽的头顶,摸他头发。
他察觉到边羽的身体放轻松了,嘴唇浅浅地触了边羽的唇瓣一下,接着,才轻柔地吻住边羽的嘴唇。他舌尖缓缓荡开奶油的甜味。
这和边羽第一次被尧争亲吻时的感觉不同。这次的吻,像绵润的细雨,一滴两滴先落下来,接着再将他细腻地包裹住。
尧争逐渐含住边羽的唇瓣,舌头启开他的牙,深探进去,适当地加深了这个吻。边吻边羽的同时,他边摸他头,像在安抚涉世未深的孩子,同时循循善诱:“舌头伸出来。”
边羽张唇喘了一息,竟听了他的话。
狭小的空间内,衣服细密的摩擦声尤为响。这个吻也慢慢从轻柔的吻,变成激烈的吻。边羽尽力地回应他,跟不上的节奏,被吞咽在喘气时的呼吸之间。
吻了十几分钟,尧争才慢慢停下来。他一手抚着边羽的下巴,一手轻抚边羽的脸。
光线影响下,边羽看起来眼眸潮湿,脸泛着浅红,嘴唇饱满水润。尧争的手侧在边羽脸颊上亲昵地抚了两下,又抚他的额。边羽的额上有一层绒毛般的薄汗。
尧争压低了呼吸,眼神愈发地深起来,视线从边羽的脸移到边羽的脖颈上,跟着往下是锁骨。分明手上什么动作也没继续下去,眼神却已经像在解边羽的衣扣,要将边羽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似的。
边羽察觉到他刺骨的眼神,伸手推他的胸膛,要将他的身体推开。
尧争眼神上的攻势就此被打断,他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强迫边羽。秩序与失控的边界,他向来能保持平衡。
他最后亲吻了边羽的脸颊一口,深呼吸了一口,身体坐正回去。
边羽眨了一下眼睛,眼雾褪去,眼前的景象渐清明起来。紊乱的呼吸悄然地调整稳定。
尧争启动车辆:“去我那里吧。”他将车往车库外开,在边羽还没回答的时候,就接着说,“我不会做你觉得出格的事。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我今晚得回去。”呼吸调整好后,边羽用着不变的语气说。
尧争看了眼时间,答应他:“一过十二点,我就送你回家。”
边羽没有明确拒绝,尧争就直接往酒店的方向开去了。
十分钟后,他们抵达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