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而喷发出来的火焰像小型炮弹,把她堆积好的柴火直接烧成了飞灰。 李松萝吓了一跳,松开手的瞬间火光也噗呲一声熄灭,四周又重归于黑暗的寂静。 她意识到谢扶蕖教她用纵火术的那一次,似乎提高了她的输出上限。现在她想要稀松平常的点火,就需要用更轻更小的力量才行。 李松萝反复尝试了三四次,漆黑峡谷中时不时闪过火光和沉闷的爆炸声——月山在第一次听见那声音的时候还会夹紧尾巴,到后面两次时已经见怪不怪,直接趴在石头上开始磨爪子。 最后她掌心终于燃起了大小合适的火焰,火光闪烁间照着李松萝的脸颊,她因为尝试了好几次而有点兴奋,眼睛睁得圆而大,亮亮的眼瞳盯着那簇火焰。 一种成功的喜悦洋溢在李松萝心间,她兴冲冲的和谢扶蕖分享:“前世!我觉得我可能是个玩火的天才!难怪我做模拟卷成绩总拿不了满分,原来我的天赋是修仙啊!” 她知道谢扶蕖听不见,不过她现在只想和谢扶蕖说话。 点完火后她们也没赶路。李松萝联系控火耗费了很多精力,宵夜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就裹着被子睡着了。 她点燃的火堆就这样随意的堆在地面燃烧着,火光在夜色中醒目得就像发光靶点一样。但是所有生活在附近的妖怪都远远避开了这里。 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李松萝并不知道,从今天开始,沙漠将会四处流传骑着老虎的大妖的故事。 据说那是一位火灵根的大妖,骑着纯白的老虎,身后跟着侍奉的恶鬼,抬手间轻而易举覆灭了称霸岩浆沙漠千年的火蛇群,也劈开了天地屏。从此沙漠和雪原之间不再有那道难以跨越的天堑,不是很强大的商队也不用再担心穿越岩浆沙漠时被火蛇群当做移动甜点吃掉。 横跨沙漠的商队在第二年春天变得格外多。 当然,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现在那位传说中的‘大妖’还在睡觉,并在梦中不安的皱眉,时不时因为过快的心率而惊醒,肩膀抖了两下后又迷迷糊糊的抱着谢扶蕖胳膊继续睡。 因为太习惯那种心悸的惊痛,反而可以很适应的继续睡觉。 第二天的时候,天 上阴云散了。 一线天光从峡谷上空洒落,但因为山壁的高度,那点光芒根本照不到山谷底部。被烧出来的道路崎岖不平,但是月山和谢扶蕖却都走得很轻松。 李松萝没走路,坐在月山背上琢磨那枚竹制的蹴鞠。她在琢磨蹴鞠的时候,月山一直在期待着李松萝可以突然把蹴鞠扔出去——这样它就可以飞冲出去接球玩儿了。 可惜李松萝一直没有这么做,大猫尾巴都竖累了,垂着脑袋有点悻悻的继续往前走。 越往前走,空气越冷,两边黝黑的石壁上慢慢被一层白霜所覆盖。最前方的出口闪烁着一片刺目的白光,像大车前灯一样扎得人无法直视。 李松萝被冷得睡不着,在装衣服被褥的背包格子里翻了半天,终于把一件避寒斗篷找了出来。 这件衣服也是李松萝从前拔舌妖君宝库里搜罗出来的——算是一件有点品阶的防御性法器,也有避寒的功效。 斗篷一上她身,自动缩短了几寸,变得完全贴合李松萝的体型。大红的绒面,还带一个兜帽,李松萝穿起来跟个小红帽似的。 她的手缩在斗篷里很快暖和起来,甚至感觉有点昏昏欲睡,脑袋往月山蓬松的毛毛里一倒,一秒入睡。 等李松萝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不在峡谷里面了。 而是在广阔的冰原之上。 狂风挟夹着雪粒噼里啪啦砸在地面,其声音比之暴雨丝毫不显逊色。天地间雪白一色,除了白色几乎看不见别的颜色——过白的雪会让人疑心到底是这片雪原上确实空无一物,还是自己已经患上了雪盲症。 李松萝顶着一张没睡醒的脸茫然看着前方,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慢慢转过头想四下看看。 在她低头的瞬间,严重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感让李松萝像根直挺挺的红皮萝卜,直接从月山背上倒栽了下来。 在脆皮李松萝即将随机摔断身上几根骨头之前,谢扶蕖手臂一展,精准的将她捞住,放到自己肩膀上。 李松萝惊魂未定,紧紧抱住谢扶蕖脑袋:“原来你在这里啊,这里到处都是白色的,你又穿着白色的裙子,我刚刚都没能找到你。” “前世,要不然你换个衣服颜色吧?” 李松萝烧纸又问了一遍,她掌心点起的火焰丝毫不受狂风和暴雪的影响——雪花落进火焰里,一瞬间就被火焰蒸发了,冒起一阵热的白烟。 谢扶蕖无所谓的回答:“好。”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ǐ?????????n?????????????.?????м?则?为????寨?佔?点 他人没动,一层幽黑从裙角飞快的晕染开。 效果很水墨画,不过眨眼的功夫,谢扶蕖身上的白裙就变成了黑裙,就连缠在手臂上的披帛都一并被染成了黑色。 李松萝觉得很神奇,把谢扶蕖的披帛捧在手心仔细看了看:肉眼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黑绸缎,除了摸起来触感有些阴冷之外,感觉不出别的特别的地方。 “像变色龙一样。”李松萝感慨了一句,“不知道能不能变别的颜色?” 说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嘴巴有点痛,刚开始还以为是暴风雪吹的。但是趴在谢扶蕖肩膀上眯了一会后,李松萝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她穿着防御斗篷呢!风根本吹不着她的脸! 李松萝掏出镜子,对镜自照,着重去看自己的嘴,结果看见自己下唇干裂了一道细口。 原本很缺乏血色的唇,那道裂口却红得显眼。 李松萝用食指小心翼翼碰了碰,痛得倒吸冷气,指尖摸到了血液湿润的触感。 也许是在沙漠里干裂的,也许是在她穿上防御斗篷之前被冻裂的——甚至不排除是最近几天蔬菜吃得不够所以裂的这个理由。 李松萝收起镜子,恹恹的把下巴靠在谢扶蕖肩膀上,同时手指无意识的再度摩挲了一下唇瓣,马上就因为伤口受到刺激而痛得‘嘶嘶’出声。 背包格子里好像有敷伤口的草药。 临走前李松萝生怕自己和另外一个自己受伤,所以往背包格子里塞了很多草药。草药都被背包简单粗暴的判断为同类,所以得以被集合在一格里面,没有占去很多地方。 但麻烦就在于翻找时需要费精力——而李松萝现在不想废精力。 她搂住谢扶蕖脖子,顶着系统显示的天数发呆。 还剩下780天。 走了不知道多久,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暴风雪停了。 半睡半醒的李松萝被谢扶蕖放到地上,平衡感很差的栽进雪堆里。积雪一下子埋过她脖颈,只露出一颗茫然的小红帽脑袋,往上仰起脸看向谢扶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