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李松萝看见了谢扶蕖身后的天空——夜空出奇的晴朗,星星就和她所看过的纪录片一样……不,要比纪录片更加清晰,美丽。 完全可以用璀璨瑰丽来形容的星空。 李松萝呆呆看着,直到谢扶蕖像拔萝卜一样把她从积雪里‘拔’出来,还拎着她的肩膀抖了抖,将堆积在她衣服上的积雪抖落。 她的目光这才从夜空慢慢转移到谢扶蕖脸上,正要说点什么感慨的话,谢扶蕖却突然把脸贴了上来。 他贴得极近,鼻尖几乎抵住了李松萝的唇瓣。 防御斗篷的保暖效果实在过于好使,以至于李松萝现在身上完全是暖烘烘的。谢扶蕖冰冷的鼻尖突然贴上来,冰得李松萝一激灵,下意识的往后退开——然后一屁股坐进了她刚才摔倒时砸出来的雪窝子里。 谢扶蕖站在原地没摔,涣散的瞳孔往下转,显而易见是一个‘看’的姿态。 大概是因为身体大部分机能都还是死的,所以谢扶蕖眼珠往下转的时候眼皮仍旧维持着直视前方的模样一动不动。 只有眼瞳往下看眼皮却不跟着往下垂的表情,即使是再好看的脸做起来也有点惊悚了,更何况他眼球转动间露出边缘深色交错的血管。 过于皎洁的星光月光和雪光,照得青年皮肤如同纸一样的白。 就连他过于完美精准的体型和容貌,在夜色之中都显露出一种非人的,毫无活气的诡异阴森。 李松萝懒得费劲爬起来,也不觉得谢扶蕖那个诡异的表情可怕。 她曲起两条腿坐好,拍拍自己掌心沾到的雪粒——掌心接触到地面的地方被冰得发红,有一些地方被轻微的擦破了一点皮,但因为太冷了,李松萝也没怎么感觉到痛。 她朝自己掌心吹了吹气,自言自语:“不知道还能不能碰上林季夏她们,烤的肉已经吃腻歪了,好想吃商队里面那个男妖怪煮的蔬菜汤啊。” 李松萝不太记得那个男妖怪的名字,只隐约记得他头顶总是飘着八十好几的好感度,但是给自己送饭的时候却从来不和自己说话。 她没有考虑过对方是在害怕自己的可能性,觉得对方可能是害怕月山。大老虎的外表还是有点吓人的。 谢扶蕖走到李松萝面前蹲下,拉过她的手轻轻合握住。 他的掌心也不暖和,甚至还不如李松萝的斗篷暖和。但是在握住李松萝的手后,谢扶蕖慢吞吞贴近,舔了舔她的下唇。 精准的舔到她下唇裂开的伤口上,谢扶蕖的唇舌倒是热的,两个人都睁着眼睛,谢扶蕖是因为看不见所以睁着眼睛,李松萝则是因为没反应过来。 唇上没有感觉到痛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谢扶蕖是要亲她。 但他只是反复的用舌头舔了几次李松萝唇上伤口——血液淡淡的腥甜气味在嘴巴里蔓延开来,谢扶蕖唇上也感觉到了尖锐清晰的痛。 在贴近李松萝的时候,李松萝痛他也痛。 在数千年漫长无趣又寂静的死亡里,谢扶蕖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清晰的痛觉。 痛觉在他心底催生出一种异样的兴奋感,他曲下脖颈,含住那片柔软又疼痛的唇瓣——痛苦对常年丧失感官能力的谢扶蕖而言,和糖果的甜味并无太大区别。网?阯?F?a?b?u?y?e?ī????ü?????n??????Ⅱ?⑤????????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í????????ε?n?Ⅱ??????⑤?????ò?м?则?为?山?寨?佔?点 第37章 我好可怜李松萝不可怜谢扶蕖的话,这…… 李松萝痛得一激灵,眼眶里迅速积累起眼泪。 她眨一下眼睛,眼泪滚出来,沿着她的脸颊往下落,沾到谢扶蕖贴得很近的脸上,嘴唇上。他停下了‘咬’的动作,茫然不解,下意识的舔走李松萝眼眶边湿漉漉的泪痕。 “李松萝,你怎么又哭了?” 谢扶蕖捧住她的脸,冰冷僵硬的手指轻轻摩挲 着李松萝耳边的头发。即使什么都感觉不到,但他仍旧本能的放轻了力气,像捧着一朵温室里的花。 他残存的一些记忆碎片告诉他哭是不好的——人只有在伤心和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掉眼泪。 可是李松萝总会哭,她的眼泪比谢扶蕖复活以来杀的活物都还多。 为什么李松萝会伤心? 谢扶蕖思考不出原因,烦闷又委屈,一遍遍强调式的将自己脸颊贴到李松萝脸上。 李松萝吸了吸鼻子,用力把谢扶蕖贴得太近的脸推开。 他跪坐在李松萝两腿之间,下半身没有动,只有脑袋被李松萝推得微微往后仰。被推开之后,谢扶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舌头上还残留一丝血液独有的腥甜味。 谢扶蕖感觉李松萝的血和其他任何活物的血都不一样,但他错乱的感知又无法精准的形容出那种特别的感觉。 李松萝掏出黄纸奋笔疾书,点火烧掉。 【你怎么可以咬我嘴巴上的伤口?好痛的!】 【而且我说过好多次了不要舔我脸上的眼泪!很怪!】 李松萝不会觉得被舔了脸很脏。 因为谢扶蕖也是她的一部分,自己舔自己当然不算脏。但是李松萝会觉得这样很奇怪——毕竟她们并没有真的共用一个身体,再怎么亲密无间的灵魂,也是两个独立的身体。 被另外一个身体舔或者咬,就是很奇怪。 李松萝隔着两人中间那丛晃来晃去的火光瞪着谢扶蕖,谢扶蕖脸上没有表情。 过了好半天,黄纸已经被烧得连青烟都不剩了,谢扶蕖才慢慢俯身向李松萝。两人之间本来就不远的距离,迅速因为谢扶蕖这一俯身而被补平。 李松萝掌心那簇火焰一跳,火舌舔舐过谢扶蕖胸口。她吓了一跳,飞快的熄掉火焰,还没来得及低头看一眼谢扶蕖胸口有没有被烧伤—— 谢扶蕖的脸便完全贴了上来。 他贴人贴得很生硬,甚至不会侧过脸去用脸颊肉来贴脸颊肉,而是直白的用正面贴上来,高挺又冰冷的鼻梁骨将李松萝脸颊压得陷下去一小块,同样冰冷的呼吸凝结成小片潮湿的水汽,拂过李松萝唇角。 “痛不好吗,李松萝——”谢扶蕖低声喃语,真诚的为此感到困惑。 在李松萝给他烧纸之前,谢扶蕖甚至不知道那样的感觉原来叫‘痛’。 ‘痛’令他的思绪活跃精神振奋——这难道不是好东西吗? “李松萝不喜欢痛吗?” 谢扶蕖嗅了嗅她唇上散发出血液气味的伤口,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李松萝捧住脸用力咬了一口。 她尖尖的犬齿一下子将谢扶蕖嘴唇咬出来明显的裂口,深红近黑的血珠瞬涌出来,浸到李松萝嘴巴上,她舌尖尝到了苦味。 谢扶蕖的血有股很诡异的苦味。 李松萝推开他,扭过头去呸呸呸吐出好几口带血的唾沫,吐完之后却还是感觉自己嘴巴里残余着那股奇怪的苦味,不由得眉头紧皱。 “谁会喜欢痛啊?痛才不好呢……算了,跟你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