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记得是这么解的!”他叼着笔蹙眉和资料上的题目较劲,“怎么会算不出来呢?”
迟阙叹了口气,把数学资料收起来:“看不懂就看下一科,明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的,抓紧时间,别睡太晚。”
然而云绥是个绝佳的犟种,花了20多分钟在同一道题上后,反而越挫越勇。
迟阙把化学材料塞到他怀里:“换换脑子”
云绥随手搁在一边。
又过十分钟,迟阙递过去物理。
云绥又搁。
理化生换了三遍后,迟阙终于忍不住反问:“你故意的是不是?”
云绥动作一僵。
一开始确实在和数学题犟,后来也不知怎么,莫名想看看迟阙能忍自己到几时,于是便不停和他来回推拉。
可能……他就是想看看迟阙对他的底线。
书桌旁的人哼笑一声,起身抽他手里的数学资料。
云绥连忙握住手里的题目。
“你干什么!”他眼睛瞪的溜圆,“怎么还抢人东西啊?”
迟阙不松手,勾了下嘴角反问:“我要是再不动手,你打算考验我的耐心到什么时候?”
云绥被他说到心虚处,手里松了劲,被迟阙一把拽走。
迟阙扣东西扣的理所应当,不仅直接带走,还擅作主张地往云绥怀里塞了一份化学材料。
他的笔杆敲着a4纸,发出啪啪的响声:“快看,预习有个大概印象就好。”
看着他压在手边的数学和怀里的化学,云绥眼神一闪,后靠着玻璃窗轻笑:“能直接管人做什么的只有两种身份,父母,以及夫妻。”
迟阙笔尖一顿,抬起头沉默地等着他。
云绥弯起眼踢了踢书桌的桌腿,微微俯身:“你有身份吗?就对着我放肆。”
第58章 草率的吃醋局
这其实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 男生之间一句“我恁爹”就可以玩笑般盖过去。
但迟阙沉默了。
台灯的暖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手指捏着贸然扣下的材料,可能因为用力, 纸的边角被揉搓得翘起。
他温沉的目光一直落在云绥身上, 轻而沉默地扫遍全身, 却始终没有与他对视。
云绥忽然想到, 曾有人说, 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迟阙, 视线划过他颤动几下又归于沉寂的嘴唇。
欲言又止,不敢直视。
树枝随着冷风抖动,肆意拍打着玻璃。
“啪”“啪”
仿佛谁的心跳在颤动。
“说话呀。”他微微向前,鞋尖蹭了蹭迟阙的小腿,“敢做不敢当了?”
迟阙的目光在鞋和裤子的接触面上来回流转。
“看什么呢?”云绥失笑, 得寸进尺地接着蹭,“不会要我赔你裤子吧?一两万的东西,至于的?大不了我家裁缝上门给你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