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乔能有今日,战胜庚国老国主一干儿子,登上国主之位,除了跟王太后联手,还有便是用这种手段招揽人才,给足手底下人好处。这些人是比他还贪婪无数倍的水蛭,要吸足血才会乖乖替他办事,为他卖命。 宴安种种改革计划,郑乔仔细看过,桩桩件件,利国利民,但唯独不利他们。 不仅不利还有害,损伤他们的根基,动他们收入囊中的利。试问谁不恨他? 宴安还想肃清风气,将这些廷臣搞下去,劝谏郑乔远离奸佞小人,多亲近忠良。 看着几乎被孤立的宴安,郑乔心下嗤笑——他这位师兄被恩师教得过于天真单纯,不知人心贪婪与险恶。用人不看品格、不看才能,只看那人能为他郑乔做到什么。 继续下去,将这群廷臣惹毛了,郑乔一点儿不意外自己某天会收到这位师兄的噩耗,例如半夜溺毙井匽、失足落水、遭入室贼人误杀……总之,死于“意外”! 郑乔见争吵差不多,出言打断,将话题转到击退四宝郡叛军的联盟军身上——国玺出世,他一直派人注意那边的战局。说实话,彘王兵马还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特别是那员猛将公西仇。 饶是郑乔也有些忌惮,但也只是忌惮,只要彘王没得到国玺,他便无所畏惧。 所以—— 那枚突然现身的国玺落入谁手?、 被藏匿在何处? 为安心,他决定见一见所谓联盟军的乌合之众。倘若这些人有能威胁自己的,顺手宰了!领头的便是吴贤,其次谷仁。 再之后的,郑乔没心思关注。 扫一圈,并未从他们身上发现可疑气息,郑乔心下有些失落,仍打起精神。 按照军功该赏就赏。 吴贤居首功,谷仁次之,其余人再次之,虽无众人期待的“裂土封王”,但各个加官进爵,赏赐丰厚,也不算白来一趟。有人心下纳闷,如此好说话,这还是郑乔吗? 这时,谷仁出列保举沈棠出任河尹郡守——说是郡,但由于西北大陆小国林立,每个国家瓜分下来,整体面积都不大。 只是名字分得细,名头听着很唬人。 河尹真就是个小地方。 除了谷仁,另有几人也出列推荐。唯独吴贤没动,不仅没动,还瞪大一双眼睛,一副被人当场背刺的震惊脸,内心充斥着对谷仁的“亲切问候”,完全闹不懂他要干啥! 河尹是自己免费“租借”给沈棠的。 谷仁保举沈棠当河尹郡守? 那自己借个屁! 奈何郑乔就在上头,自己便是有一肚子的问候也只能憋着,憋得脸色难看。 郑乔微微蹙眉:“沈棠?此人没来?” 关于沈棠,探子一早传回消息。 据说此人能与十五等少上造的公西仇战几百回合,又是个烂好人,自己还穷得叮当响,收留一千八百多流民。又跟吴贤这里借了一千人,慢腾腾往河尹去了。 郑乔收到消息,以为情报有误。 沈棠如何与十五等少上造打个有来有回?之后得知公西仇与沈棠有私交,战场交流频繁,怕不是打了假赛。再加上公西仇这人的姓氏,也的确可能放水坑彘王。 郑乔就懂了。 沈棠是有能力,但并无外界盛传那么恐怖,再加上是个烂好心的老好人,一千八百多老弱妇孺拖后腿,郑乔并未生出多少戒备。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 谷仁的回答也跟他所想差不多——沈棠不来的原因纯粹是带着一千八百多百姓不好走,这些人速度跟不上大军疾行,又想赶上来年春耕,思来想去便先去河尹了。 郑乔瞥一眼吴贤难看的脸色。 允了! 联盟军虽是他眼中的乌合之众,但蝼蚁聚在一起多了,咬人也会疼,倒不如让他们生了龃龉,彼此离心。只看吴贤失控的表情管理,也知道这事儿他应该不知道。 呵呵—— 郑乔赞了几句,命人设宴。 宴安却对沈棠的缺席格外介意。 “此人恐是大患。” 郑乔嗤笑:“大患?因为没来?” 宴安蹙眉道:“若是其他情况,来不来无妨,但孝城有国玺现世又莫名消失,再借故不来,那便可疑了。此子收留一千八百余老弱妇孺,是为仁慈,还是为别的?” 也可能是用这些流民当借口。 郑乔俊俏阴柔的脸上浮现些许讥嘲:“师兄之意,这个十二岁的少年拿到了国玺?” 宴安道:“不无可能。” 郑乔笑了。 他笑宴安不懂国玺。 宴安却愁郑乔自负。 不管如何,沈棠的名分定下来了。 除了盟主吴贤,无人受伤! 梆梆梆梆,吴贤将桌案拍得震天响,放弃了多年修养,口中怒吼喷火:“谷子义,着实可恨!他还他的人情,何故截我的?”网?阯?f?a?布?Y?e?ǐ????????€?n?????????????????? 秦礼听闻此消息却不感觉意外,甚至觉得本该如此——沈棠帐下可是有个“恶谋”祈元良啊,背刺什么的,这厮最擅长了! 他道:“也未必是谷子义从中作梗。” 吴贤怒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秦礼:“祈元良。” 肯定是祈元良的鬼主意! 一边说“租借”河尹,从吴贤这边诓骗了人手过去,一边又跟谷仁串通好,让谷仁保举沈棠为河尹郡守。回头吴贤追问起来,沈棠这边就能一推二五六,死不承认! 吴贤也只能吃哑巴亏。 因为是谷仁保举的,沈棠也“不知道”,“租期”到了也别指望会沈棠会搬走。 吴贤仔细咂摸,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这肯定是谷仁干的好事!” 他相信沈郎主的人品! 秦礼:“……” 自家主公不懂祈元良! 数日后,河尹境内,某匪寨。 剑光一挥,人头被冲出的血流冲高,再咕噜滚落地,死者双目圆睁,竟是死不瞑目。少年反手又将染着鲜血的长剑送入另外几人胸口,随着尸体倒地,寨内一片寂静。 “还有谁,不服?” “杀了这小娘皮为大当家报仇!” 一刀疤脸壮汉提刀扑杀上来。 还未近身便被少年两剑斩断双臂。 壮汉身躯顺着惯性向前摔倒,准确撞到少年剑锋之上。那柄剑削铁如泥,断开壮汉脖颈更是顺滑得不见一丝滞塞。少年踏着脚下温热的血,嗤笑:“可还有不服的?” 一众土匪看得两股战战。 更有人紧张地大声吞咽口水。 从半山腰到匪寨,一路的尸体一路的血,这名长相艳丽的少年是一路杀上来的,一众兄弟扑上去,连看都没看请,已经人头落地。一直杀到匪寨正厅,斩下匪首。 “我允许你们现在跟我说‘不服’,我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