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心声,永远是我最坦诚、最直率的真实想法。” 顾池怔住良久。 默默地,扭过了脸。 沈棠见此就忍不住贱兮兮让摩托快跑两步,试图绕到顾池跟前,看看顾池的眼眶是不是红了:“望潮莫不是被我这番真诚剖心表白感动到了?直球克一切,诚不欺我!” 然后—— 第一次被顾池禁言夺声。 沈棠:“……” 顾!望!潮! 沈棠深呼吸几下,没事儿,反正顾池也不只是用耳朵听,她也不只是嘴巴聒噪。 顾池:“……” 真是失算了! 一时恼羞成怒将沈棠禁言夺声的下场,便是回程路上,他被迫听沈棠那些离谱的奇葩故事——包括但不限于,白雪公主风雪夜上梁山倒拔垂杨柳、黑旋风李逵苦守寒窑十八年等负心汉贾宝玉、林黛玉官封弼马斩黄巾鞭督邮、阿拉丁神灯五丈原借东风,哦,写的还是周瑜的名字,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 在沈棠没日没夜的摧残荼毒之下,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河尹郡浮姑城,顾池暗道自己再不回来,保心丸都要断粮了…… 祈善几人看着顾池那双硕大的黑眼圈,再看看沈棠面带春风,不由得脑补了什么。熟悉顾池作风的祈善,私下揣测顾池莫不是将主公带到那些不正经的地方…… 顾池:“……” 他真是比窦娥还冤枉。 褚曜敏锐注意到人群之中多了一张生面孔,问:“主公,这位小友是?” 沈棠看着已经傻愣在原地的鲜于坚,简单介绍鲜于坚的来历,便将人交给了共叔武,让共叔武帮忙安排住处。谁知鲜于坚却傻愣愣问:“等等,你是……沈君?” 不是沈君派遣的使者? 沈棠让祈善撤掉了伪装。 露出本来的真容。 “正是我。” 顾池未免鲜于坚多想,先发制人:“这一路上,主公也未刻意隐瞒啊。” 鲜于坚:“可……” 顾池:“回程路上,池唤主公一直是‘主公’而非‘郎主’了,子固都没怀疑?” 鲜于坚,字子固。 看着少年眼底流淌的茫然,众人便知他是真的没有怀疑过,哪怕一次都没有。 这也太老实了。 共叔武一眼便看出少年实力不错,天赋远在自己之上,当下最欠缺的只是时间和阅历。也不知主公和顾望潮两个从哪儿拐来的好苗子,再过几年就能独当一面了。 担心小萌新被这几个黑心肝的文心文士欺负出心理阴影,找借口将人带走。 沿路还不忘介绍介绍浮姑城的发展现状,给少年画个圆溜溜的大饼——少年,别看现在一穷二白,但潜力大,不管顾池他们怎么忽悠你过来,留下来绝对没错! 鲜于坚到了营地附近才回过神。 然后便看到一魁梧壮汉扛着农具过来,一腿的泥点子,冲共叔武道:“去?” 共叔武摆手:“待会儿去。” 赵奉注意到鲜于坚。 生出惜才之心:“好苗子,好苗子。” 共叔武嫌弃挥手赶人:“这可是主公挖来的,不兴跟着你去隔壁篱笆……” 赵奉笑道:“也没说挖人啊,你这么慌作甚?这小子叫什么,几等武者了?” 鲜于坚郑重抱拳道:“小子鲜于坚,字子固,如今是七等公大夫。” “七等公大夫,不错不错。”赵奉突然坏心眼,指着鲜于坚道,“就他了。” 鲜于坚:“???” 什么就他了??? “等等——此事——” 共叔武似乎想阻拦,但拗不过赵奉,谁让人赵奉是十二等左更,比共叔武足足高了两等?胳膊扭不过人家大腿。 “此事什么此事!”赵奉连拖带拽,一手一个武胆武者,将二人带到目的地,站田埂上眺望,中气十足,意气风发,“来,一起!” 那气势好似横刀跃马,指挥千军! 鲜于坚:“???” 他看着整齐划一的规整农田。 表情茫然,什么一起? 一刻钟后—— 鲜于坚看着武气化兵化出来的三百五十号傀儡士兵,正跟着共叔武他们的士兵,弯腰穿梭田野,拔草、浇水、施肥。后者动作熟练,哪怕是最擅长农事的老农看了都想拜师。 这跟说好的下山建功立业不一样啊! 来浮姑的第一天,鲜于坚在怀疑人生。 共叔武则是提心吊胆。 耳边满是其他营帐士兵震天响的鼾声。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生怕好苗子被吓得连夜跑路。 自家主公骗个人来不容易。 越想越糟心,暗骂赵奉这厮! 谢天谢地,第二日,鲜于坚还在。 人家天还未亮便起来勤学苦练。 见少年枪法凌厉,共叔武自是心痒难当。 忍不住跳下场邀战:“来,比划比划。” 鲜于坚抱拳,摆出架势:“请赐教。” 从炎炎夏日转至初秋,天气渐凉。 第356章 卖炭人“梦游仙境” 距离秋分还有三日。 河尹界碑处。 官道,茶肆。 “掌柜的,麻烦来一碗大茶。” “就来!” “掌柜,再来一叠菽豆。” “好嘞! “掌柜的,汤饼有不?” “有,客官稍等。” 这座简陋茶肆建在官道不远处。 往来商贾路过界碑会在此歇歇脚,补充体力或者干粮,一眼扫去竟有二十号人。 茶肆掌柜跟着俩帮工在外头忙得团团转,各个脚不沾地,应得声音都哑了。 忙了好一阵才抽空喘上气。 正要擦汗捶腿,瞥见官道方向来了个牵骡子的中年男人,衣衫打满补丁,掌柜想偷懒歇一歇,便使唤帮工过去招待。 帮工热情迎上前:“客官要点啥?” 凑近了才看清中年男人相貌。 他看着老实巴交,一头黑中搀灰的头发用黑色粗布包裹。肤色偏黑,脸上肌肤还留着盛夏晒伤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日晒留下的。双手粗粝,指节粗糙肿大,未能精细修建的指甲盖下藏着污泥。凑近一闻能嗅到些许汗酸臭,听口音不似本地人。 中年男人窘迫地搓着手。 低垂着头,许久未进水的嗓子很是嘶哑,再加上他胆怯压低声音,帮工险些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俺就、就想讨点水……” 茶水他喝不起。 他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附近哪有溪流。 看到茶肆就想厚着脸皮来讨一口水,谁知帮工会热情迎上来,让他不知所措。他已经做好说出这话,惹来帮工白眼和刻薄嘲讽,谁知帮工只是笑着:“有有有!” 转身从茶肆端来一碗冒着氤氲白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