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功行赏才是正道!” 谦逊恭敬并非错事。 但因此将本属于自己的荣耀往外推,那就不行了,这年纪的少年就该臭屁些。 顾池撇了撇嘴。 他不是不喜欢林风。 但再喜欢也隔着一层呢。 最重要的是,这么好的苗子不是自家田地里的,是隔壁褚无晦养在篱笆地精心照顾的——这就让顾池有种微妙的嫉妒与眼红。哼,好苗子为何不能长在自家地里? “行行行,主公能下去擦擦脸吗?”看了眼被沈棠祸害的林风,有种疲累错觉。 自己好像在哄俩熊孩子。 沈棠:“……” 她扭头看林风,从后者眸中看到自己脏兮兮的倒影,顿时尴尬了,挠头道:“我一听令德回来就喜得忘了其他事儿……”这倒不是狡辩,是真的忘了自己从地道出来。 花了点儿时间简单洗漱一番。 林风虽风尘仆仆,但她比沈棠干净得多,擦拭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就行。一身清爽地从营帐出来,却发现兵卒一车车往一个方向运送泥巴。她好奇:“这是作甚?” 姜胜正巧过来,答道:“挖地道。” 林风不解:“地道?缺水了?” “非也,是挖通往十乌王都的地道。” “通往十乌……王都?”这个回答完全超出林风预料,她看看那一车车的泥土,道,“此处离十乌王都不算远,但也算不上近。挖地道过去,这确实是个大胆想法。” 姜胜无奈:“是太大胆了。” 一拍脑袋做决定,畅想中的画面也确实激动人心,但真正落到实处才知麻烦。 最初动工非常顺利,军中的武胆武者那效率仿佛天生为打洞而生,没有武气的普通兵卒则负责搬运泥土,但很快就发现了麻烦——地洞空气稀薄,无法供太多人活动,越是深入越是如此。无法,只能多增加出风口、兵卒手动扇风,将新鲜空气灌入洞内。 于是挖着挖着,地下就四通八达了。 紧跟着还有个问题。 干活儿太起劲,一不留神挖到水脉。 还得确保洞内结构稳定,免得哪个武胆武者太使劲儿搞得地洞坍塌,活埋一群人。姜胜和顾池俩人就被拉了壮丁,不断调整地洞的挖掘方向,真是愁得青丝都少了。 庆幸的是武胆武者和文心文士天生对天地之气敏感,而地底也存在一定天地之气,借着它们能摸清小范围地下结构。如此,施工才逐渐上了正轨,每天疯狂挖土。 不出意外,大半月就能挖到目的地。 当姜胜得出这个结论,表情麻木,他是做梦没想到武胆武者还能这么用。 确实像主公说的那样—— 武胆武者,太——好用了! 林风越听眼睛越亮,笃定道:“如此天马行空的法子,肯定是主公的主意。但——在王都城下布置军阵引地龙翻身,埋葬火烧一城,倒像是姜先生和顾先生的妙思。” 主公啥脾性,老师摸得透彻。在没醉酒的情况下,干不出太过凶残的事儿。 姜胜好笑:“你倒是聪明。” 林风露出腼腆的笑容。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ü???è?n????0?2?5?????ò???则?为????寨?佔?点 大概“我家的晚辈出门一趟咋瘦了”是每个长辈一致错觉,以长辈自居的沈棠也不例外,可劲儿给林风塞吃的喝的,几乎将军营最好的食物都搬出来摆在她面前了。 林风盛情难却。 文心文士胃口虽大,但林风一贯只吃八分饱,今儿却被塞得嗓子眼儿都要堵了。直说吃不下了,又有两位先生解围才被主公放过。看着一脸遗憾的主公,她抖了抖。 顾池岔开了话题。 询问林风在何处收割目标。 她也没谈这一路上多么凶险,多么辛苦,细节全部一笔带过,倒是对路上碰见的那名文心文士用了不少篇幅。对方还要走了十二王子没了脑袋的尸体,不得不提。 顾池和姜胜互相对视:“此人是谁?” 林风摇头:“不知,但并无恶意。” 最重要的是自己也不是人家对手,倘若打得过,林风直接将人留下来了,至于是死还是活,看对方是不是识趣。见两位先生沉着脸,她道:“此人应当不会坏事!” 她又垂首道:“是学生实力不济……” 顾池难得温声宽慰:“这事儿也怨不得你,你能平安归来已是最好交代。不管此人何方人士,我等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料他也想不到,我等会从地下入手。” 姜胜沉声道:“望潮,此前准备的军阵再改一改——就怕他们死得少了!” 顾池颔首:“正有此意。” 林风带回消息前,他们的计划还是偏保守的,给自己留了后路,但有这么个神秘文心文士介入,为防夜长梦多,这次行动必须快、狠、准,给敌人造成最大损失! 为抓紧时间,地洞工期都缩短了。 半月之后,十乌兵临永固关—— 夜深,三更已过。 第491章 旌旗十万斩阎罗(下6) 万籁俱寂,黑更半夜。 十乌王都角落有处奴隶市场。网?阯?f?a?布?页??????μ???é?n?2??????????.?????? 专门划出来经营买卖奴隶生意的。作为整个十乌的政权中心,王都勋贵对奴隶的需求量极大。奴隶也根据年纪、性别、年龄、身材、相貌等标准被划入不同类目。 例如年轻貌美的被买走当伺候人的女奴,年轻力壮的男子则被买走当苦役。 还有奴隶被丢去斗兽,被推上斗兽场与兽生死肉搏,权贵下注娱乐。再重口一些的让奴隶用身体伺候调教过的凶兽,勋贵坐在高台享受底下奴隶撕心裂肺的惨叫。 奴隶在十乌是最低贱的存在。 他们不算是人。 打杀他们自然不算杀人。 弄死一个奴隶随意得像是打碎一个不喜欢的碗,死了再去买一个替补就行。 因此,此处的奴隶更替极快。 除了奴隶、看管奴隶的人、采购奴隶的人,平时没什么外人过来。一来,此处偏僻荒芜;二来,周遭环境污秽,臭气熏天,随便哪个角落都能瞧见奴隶的屎尿。 庆幸现在还是寒冬腊月。 倘若是三伏天,天气燥热、烈阳暴晒,这些屎尿经过发酵再飘散到空气中…… 隔着三五丈都能闻到,将人熏吐。 高高在上的权贵哪会屈身驾临? 甚至连守备,也是最松懈的。 因为奴隶根本不敢逃。 不逃跑还能多苟活一些时日,一旦逃跑被抓,其下场将是生不如死,在死前还会经受非人的折磨。此前就有一回,奴隶主命人将逃奴从头至脚剥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再往头顶处的伤口灌注水银,逃奴痛苦难忍,极力挣扎逃脱,竟活生生剥下了一张人皮! 观刑的奴隶吓得面无人色。 一入夜,奴隶就乖乖回营帐,抱着发霉破烂的单薄被子,